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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下毒（第1页）

村里人纷纷过来打圆场，一个劲安慰剩子他爹，另一面哄着剩子给他爹赔礼道歉。剩子自知理亏，厚着脸皮向明军认错。好说歹说地，他爹终于不生气了，领着他回家。剩子跟在后头，却还惦记着他爹身上的那笔钱，心想：“狗日的，你不把我当儿子，那休想我把你当老子！”

晚上，剩子妈还在村里办酒席的地方打下手，家里没人做饭，明军中午喝得有些醉，晚上并不想吃饭，剩子趁此机会主动献殷勤，要给他爹熬碗粥喝，却在盛粥的时候，往碗里下了农药，为了盖住农药的味，剩子还专门剁了些青菜末进去，搞了半块腐乳。

把粥弄好，剩子叫醒了他爹，他爹迷迷糊糊地，就把那碗粥给喝了。以为儿子有悔改的意愿，于是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他一通。剩子嘴上允诺着，兜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是昨天一起赌博的赌友，说今天晚上又有赌局，约他晚上在老地方见面。剩子一心想着翻本，接完电话，看见父亲明军把那碗粥喝得差不多了，等不及药效作，直接抢了他放在床边凳子上装着钱的外套就往外跑，明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在后头一通猛追。一直追到村口的一条小河边，剩子被追得没了力气，心里没想到自己爹这么一把年纪了，脚力还这么好。在过河的途中被明军一把抓住肩膀，拽倒在水里，两个人在水里翻滚，明军抡起巴掌朝剩子脸上扇了两巴掌，突然觉得小腹针扎一般地痛，痛的直不起身，半蹲在小河中间呻吟，河水不深，明军在河里只露出了半个头，但是在忍受疼痛的同时还是把装钱的外套抢了回来，死死抱在怀里。气急败坏的剩子走到河对岸，捡起地上一块碗口粗的石头，用力朝他爹扔了过去。这一扔，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爹的后脑勺，明军眼珠一白，倒头栽进了河水中。剩子趟进河里，把外套里的钱掏出来，上了岸，不管不顾地去了城里。

上了赌桌，赌了十来把，剩子硬是一把没赢，兜里装的满满的一万多块钱转眼只剩下一百来块。剩子方才醒悟过来，这两天来，在赌桌基本上赢少输多，他怀疑很有可能是对方拉人特地给他做的局，但是没有证据，只好吃了个哑巴亏。剩子用剩下的一百多块钱在县城里找了个小餐馆，点了几个菜，买了一包烟，一边吃一边思忖着怎么掩盖自己把亲爹打死的事情，回来的路上想了一路。一咬牙，闷着头朝路边一块大石头撞了过去。额头上登时起了一个缺口，鲜血直流，再跳进河水里，把全身打湿，这样走了回去，一到村口就开始放声大哭，村里人看见他这副惨状，就过来问，剩子嚎哭着说：“爹啊，我不孝啊，千不该万不该让你生气了啊！”

剩子编的理由是，他爹回家睡完一觉后醒来，仍然对他偷钱的事情怀恨在心，对着剩子就是一顿打，打了还不解气，说是要打死这个儿子，剩子就跑，他爹就在后头追，追到河边，两个人就扭打在一块，他爹捡了块石头，在剩子头上重重地来了一下，剩子捂着头就往河对岸跑，他爹在后头追，河堤比较滑，他爹一下没站住，头磕在一块大石头上，翻进了河水里。剩子一心只顾着逃命，并没有现自己爹溺水了。晚上，他偷摸回家，过河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爹死在河边。于是放声大哭，回到了村里。

村里人一起去河边，果然在不远处的河堤现了明军的尸体。剩子讲的又有理有据，头上还有伤。所以并没有什么怀疑，当时就准备办丧事，把明军安葬了。可没想到三个月后一场通灵的法事会把这件事情重新翻了出来，明军的鬼魂前来向儿子索命，若不是通灵人眼疾手快，剩子怕是很可能死在他爹的鬼魂手上。

整个事情的经过差不多就是这样，猪皮给我们讲完这个故事，是想让我们重视起来，要是启动通灵的程序，人和环境这两个因素是万万不能够受影响的。

天色晚了，方传华请我们吃夜宵，顺便商量怎么进行通灵的事情。我们从天台上下来，从楼梯走下去，经过楼梯口时，我想起上次来到阳台找张诺的时候，刘凯无意间现那个信号塔在动，隐约感觉这和张诺的死有什么关联。于是一边下楼一边跟方传华他们讲起这个事情。

方传华听完若有所思，让刘凯仔细讲讲当时生的事情。刘凯就把当天我们找张诺的全部经过讲了个遍，最后说：“我当时不经意间看见那个信号塔在轻微地左右摇晃，不过没有太注意，因为急着找张诺。可是现在联想起来，是不是真的和张诺的死有关联？”

方传华仔细思索了一番，说：“你们当时从楼梯口追上阳台的时候是一直寻着水鬼的足迹过来的么？”

“没错，”邹聪说，“当时我们跟着地上的足迹，还看见墙壁上有一些水鬼留下的手抓痕。我们跟着这些足迹来到顶楼，然后刘凯看见了那个铁塔在轻微摇动，我们当时没有太在意，那天天气不是很好，看不大清楚，我们也没仔细观察，因为我看见了楼梯口露出了一个人脸，就追了过去！”

后来证实那个人脸是李小军。

李小军对我们撞鬼的事情早有耳闻，加上他加入了民俗协会，又和方传华走得挺近，自然而然就了解了一些关于我们的信息。在我们寻找张诺的那天，李小军刚刚从民俗协会出来，看见一个人影嗖的从眼前穿过去，那是傍晚，视野并不是那么清晰，李小军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只感觉那个人影过得非常快，过了十来分钟，就见到我、邹聪、刘凯三个人，朝着人影飘过的地方追了上去。

李小军看见这一幕，立刻察觉到有异常事情生，出于好奇，他骑了一辆单车从后头跟了过来，看见我们进了七楼宿舍的阳台，也跟了上来，可就在楼梯口想探头往外看的时候，被邹聪现，于是心虚，一溜烟就跑了。阳台上生的事情他什么也没看见。

方传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对我们说：“我有一个猜测，当然那只是猜测。你们不要太放在心上。”

方传华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话语间又存有什么顾虑，担心会对我们产生什么惊吓。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邹聪直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按照你们的说法，你们赶到阳台的时候，就现了铁塔在动，而且你们是跟着水鬼一路到达的天台，那么很可能，那只水鬼也在天台上，而且天色又暗，你们根本看不清楚。我怀疑......”

“你们现铁塔在动的时候，那只水鬼就在铁塔上！”方传华没有说完，猪皮已经领悟到了，他把话接了过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水鬼已经选好了处决张诺的地点，而且几乎是当着你们的面！在和你们近在咫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