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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欲窒息。

但沈暝初似乎並不打算立刻將他勒死，反倒唇角一抹邪笑，細細打量著林笙的每一個部位。

許久不見，他要好好看看他。

「看起來，你如今的生活真是很有滋味，但是······」

與唇角的弧度不符的，是他眸底的陰冷幽深。

「我過得不好。非常不好。」

第13章沈暝初

林笙一瞬間毛骨悚然，但臉上卻還強撐著那派無辜和可愛。多年海王的經驗讓他即使在翻車的時候依然能夠維持精妙的演技。

「可是，可是我很想你啊，暝初。」

「當初我別無選擇，我打不過他們，若是不與他們一道，我會被打的魂飛魄散的！暝初，難道你忍心眼睜睜看著我死，永世不得生？」

「自那之後我一直很後悔，我很擔心你，我找了你很久！但憑我的法力在那時根本無法感受到你······我知道你有不死之身，即使是最強的道士也沒有辦法徹底將你消滅。也正是因此，我當初才會答應他們······我怎麼會背叛你？在我最孤立無援的時候，是你與我朝夕相伴，若非有你，我恐怕永遠都是那個遭人嫌棄的小蠢貨，難道你不明白，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林笙情深意切的款款敘述，說著說著便真的委屈心酸起來，眼尾漸漸泛紅，面頰也漲得通紅，一汪水盈在眼眶，眉心微蹙，欲泣還休。

著實惹人心憐。

沈暝初訕笑著，緩緩搖頭，似是不信。

「方才，你和那個男人所做的事，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林笙的心瞬間拔涼，暗叫不妙，可身上錯亂糾纏的血線卻突然鬆開，同時從他的身體抽離。沈暝初的手也不再流連於他的面容，而是漸漸垂落，輕輕牽起了他的手，指尖溫柔的摩挲。

在林笙迷茫不解的眼神中，對方倏而張開雙臂，將他整個擁入懷中，完整的感受著獨屬於林笙的氣息和溫度。

他深深的、緩緩的吸氣，一下一下撫摸著林笙的頭髮，眉目間儘是滿意和陶醉。

無論如何，他定會尋找機會殺了那個礙眼的男人。所以，信不信的又如何，現如今他終於尋到了他的小道士，哪怕再入深淵，他也必會拉著他一起，共赴奈落。

「暝初······」

見事情有緩和的餘地，林笙忍不住輕喚出聲，正打算一鼓作氣的把鬼哄好，沈暝初身上的鬼氣卻突然變得十分稀薄，身形也從半透明到幾乎看不見。

「笙笙，別忘了，我會一直看著你。」

林笙還來不及反應，忽然一陣強光在眼前閃現，他下意識的閉上眼，再睜開時，房間已恢復正常，只有脖頸、手腕和腳踝處清晰的勒痕，以及殘留在他身上的絲絲冷氣，證明著方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