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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耳朵的熱度燙到游暢自己想要忽視都忽視不了。

周明宸見游暢面上極力裝出不在意的模樣，一副抱都抱了，勞資不和你計較，你也別瞎比比的神情。

他實在沒忍住，喉結輕輕顫動，無聲的笑了。

空氣似乎也因為是周明宸無聲的笑，變得燥熱起來。

游暢臉有些發燒，周明宸是在嘲笑他嗎？

他臉頰氣得微鼓，他想要生氣，可剛才周明宸摟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拒絕，在把回憶向前撥幾分鐘的話，中間似乎有個畫面是他抓住了周明宸的手臂。

游暢第一次這麼恨他出眾的空間想像能力，那個曖.昧的畫面就跟一幅畫似得掛在他腦海里。

周明宸只輕柔的說道：「我說得話沒有半句是開玩笑，只要你願意要我，我就會去到你的身邊。」

游暢誇張的抱著胳膊，做出被周明宸肉麻到的神情。他堅決不承認他心裡聽到周明宸的話其實是有些安慰的。

周明宸不在意游暢玩笑的態度，他長身玉立的站在游暢面前，一件休閒的套裝也被他穿出挺括正經的意味，他只淡淡的笑：「我最喜歡的導演是你。」

游暢的動作頓住，他心裡開心得冒泡泡，面上卻沒有什麼表情，他微垂著眼帘：「我？一個拍電影把自己弄得破產的人，怎麼可能？」

他的手指扣著手心，語氣帶著自嘲。

周明宸：「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在我失憶前我有沒有告訴你一件事情。」

游暢的心莫名的提了起來，他撩起薄薄的眼皮疑惑看向周明宸。

「我之所以會選擇演員這條道路是因為你。」周明宸回憶著才認識游暢的心情，他對上游暢驚訝的目光，繼續說道，「我想讓你的目光只落在我身上，想讓你只注意我。」

周明宸的眼睛微眯，眼神像是在回憶什麼，他帶著笑意的說道，「大概也是在那時候，我想做所有演員中最耀眼的那一個人，只要你還在拍電影，我一定是你能看到的第一人。」

臉上的溫度一點點的升上去，咚咚、咚咚，心跳的度越來越快，這樣的話根本不能再用玩笑來遮掩過去。游暢心裡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太複雜了，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什麼滋味。

「為了我？」這個消息的衝擊力太大了，游暢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周明宸輕輕頷，他把手放進兜里，他面上也有淺淺的詫異：「之前的我沒有告訴你這些嗎？接拍《o714》時我已經拿到了斯坦福錄取通知書，如果不是遇見你，我可能不會走上這條路。」

周明宸演戲的天賦是好，但他本人對影視圈一點興都沒有，只是外公外婆他們一輩子的心血都在電影上，他是為了讓老人開心才去報的電影學院。

如果不是這樣以他的外型和家世，不可能電影學院一部戲都沒有拍過。

或者說對於周明宸他對整個世界都是冷淡的，對什麼都不感興。直到他遇見了游暢。

游暢一舉一動在周明宸眼中都透著鮮活。世界就是一副蒼白的背景，而有游暢走過的場景都變得色彩鮮明。

游暢有些呆愣的說道：「你從來沒有說過這些事情。」

游暢回憶著那些對他來說已經久遠的記憶，他從來不知道周明宸已經拿了名校錄取書，拍戲收工後他們會聊袁野唐明，也會聊以後，他說他的下部戲下下步戲都定下了周明宸，讓周明宸當男主角。

周明宸每次都會響應他的提議，甚至半開玩笑的說下次他想要演一個好人，而且也不想要犯罪片了，他想要演愛情片。

游暢一直以為周明宸是因為喜歡電影才會接收他的橄欖枝。在周明宸離開他的工作室後，他也沒有退出娛樂圈，而是接拍了一部催人淚下的愛情片《你我》。

周明宸見游暢神態怔忪，他眉眼挑了挑，玩笑般說道：「我竟然沒告訴過你嗎？那依照我的性格我應該是想要給你準備一個驚喜，想要騙騙你感動的表情。」

游暢卻笑不出來了，他一直以為在拍戲時他和周明宸的合拍，只是因為他的身份，周明宸所有的溫和都是別有所圖的偽裝，周明宸離開得決絕，推翻了他們相處的所有過往。

他還以為他和周明宸惺惺相惜的那段時間都是虛假。

游暢的腦子太亂了，他的語氣有些混亂，說了一大堆毫無意義的話後，直到一句話毫無預兆的從他口中問了出來：「……所以你在六年前就喜歡我？」

游暢問出口後，連忙閉上嘴，差點沒把舌頭給咬住，但也沒有能阻止這句話傳到周明宸耳朵里。

周明宸茶色的眼眸蘊著笑意，冷淡的眸色似乎也染上了暖意變得更深了有些。

「恩，第一眼看到你，就很喜歡。」周明宸的臉上泛起溫柔的笑。

與周明宸虛構的他們相愛不同，拍戲時游暢和周明宸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是真實的，時間可以讓記憶變得模糊，卻不能完全抹殺這些記憶。

游暢性格其實很豁達的，不開心的事情他不會讓他們一直留在心中影響他。就像今天選擇離開的藝人，不論他們混得好還是落魄，游暢就不會有其他的情緒了。

因為他們與他無關。

而他和周明宸爭鋒相對了好幾年，除了他覺得周明宸有些得寸進尺之外，還有他對周明宸的離開一直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