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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调配成功后，楚玥又找了几只动物试验确认效果之后，知道今天有一场服装设计赛，在舒学丰周五下午固定回去的咖啡店把药剂悄悄下了。单以药剂的功效来说，和楚玥以前研究针对修炼者的那些相比，难度上完全不值一提，不过是混合了情绪兴奋和幻觉两种作用。

只是那个时候，楚玥根本没有想到药剂的调配只有那么一次是成功的，后来再去调配其他的药剂，无论她怎么研究比例或是改良配方，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这样的失败率，让楚玥想起了自家大哥曾经提过的世界的规则。

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她现在所处的是一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世界，那么，对于修炼者能够起到作用的药剂或是其他，是违反了这个世界的发展轨道，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楚玥低头将桌上的废品收拾掉，又放上一份新的材料。既然有过成功，就把这次的调配当成是成功率很小的试验，而她能够做的，就是把成功率提升。

就在楚玥下定决心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楚玥脱下手套按下了通话键。“你让我调查的吴义华，入狱了。”

楚玥一愣，电话那端的人继续说了下去：“具体的情况我还没有调查出来，目前查到的资料……你那个姐姐很有可能参与在里面。”

袁琳？楚玥沉吟了一会，回道：“这件事你不用查了，我母亲那边也不用继续跟踪了，你放心，钱我还是会按照约定的数目给你汇过去。”

挂完电话，楚玥没有再继续手中的实验，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间实验室。第二天，楚玥去了吴义华所在的监狱探监。办完相关手续，楚玥看到了和照片中不同面貌的吴义华。原来的不修边幅去掉了彰显颓废之色的胡子后，在修理过的光头下，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

楚玥倒是没有想过，到了这个年纪的吴义华，那张脸还能够用英俊来形容。这么看的话，这对父母长相中的有点，何芹都没有遗传到啊。

“你是？”听到有人探监，吴义华还是还有些期待，等看到坐在对面的是个陌生的小女生后，失望的表情毫不掩饰地展露在了脸上。

做女儿的不认识亲生父亲，做父亲的也不认识亲生女儿……吗，楚玥微微一笑，“我想，在称呼上，我应该叫你一声‘爸爸’。”

“爸爸？”吴义华愣了愣，过了一会，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是何敏红的那个女儿？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何敏红让你带什么话给我？她为什么不来见我自己？难道是心虚了？”

“我那天在学校附近看到你和袁琳在一起。”

“袁琳？那是谁？我不认识。”

楚玥没有立刻出声反驳，而是拿出手机翻出里面的一张合照，对面的吴义华一看到这张照片，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这么‘亲密’的照片，爸爸不会是想告诉我只是找她问个路吧。”

“我不知道她是袁琳，你想说什么？”

“可是，我听人说，爸爸会在监狱里，还是袁琳帮的忙。”

听到她的话，吴义华猛地站了起来，又在警官的警告下坐回了座位。“你知道什么！袁琳不可能会对我这么做，我可是……”

“可是什么？爸爸刚刚不是还在说不认识袁琳吗？现在又这么肯定不是袁琳，”对面的人波动的情绪在楚玥的反问中平静了下来，楚玥笑容不变地继续说道，“看样子爸爸和袁琳很熟，比我这个女儿还熟呢。为什么呢？”

世界1

袁江进来的时候，袁琳和楚玥各自捧了一本书坐在沙发的两端。关门的声音响起，两个人抬起头看向了门口。袁江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迈步走上前，将两人手上的书名不着痕迹地纳入眼底，一本是经济方面的书籍，一本是人物传记。

袁江的视线掠向了楚玥，既没有过去的那种带有长辈的和善，也没有久居高位带来的压迫，只是轻轻的一瞥便又收了回去，却让楚玥的身体紧绷了起来。明明是没有目的随意的一眼，楚玥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仿佛在这一眼下，对方已经看出了很多她想掩藏的东西。

这个时候，楚玥才体会到何芹对于这个继父的惧怕。尽管每次见面，袁江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善意，何芹都没有办法坦然面对，往往对方一个眼神看过来，就能在心里忐忑半天。

楚玥偏头看了看身边的袁琳，打过招呼后，对方的嘴唇一直抿得有些紧，没有她以为得那么淡然。楚玥复又看向书桌后的袁江，对方坐定后就翻开了桌上的文件处理公事，全然无视在等他先开口的两人。哪怕是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和何芹记忆的帮助，她对这个男人还是很陌生。

她查过这个男人的一些报道，在他的背后其实还有一个算是大家族的袁家，但在争夺继承权的那一年，袁江离开了袁家，白手起家打造了现在的产业。对比袁家后来的那些报道，楚玥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魄力和远见。因为预见了袁家深藏的腐朽，及时从这个深渊中脱离，避免了将大把时间耗费在争权上。而以袁江在商场上的作风，大抵可以用“雷厉风行”四个字形容。

相对地，这个男人在感情上的处事，楚玥能想到的只有淡薄。从袁家父女几次的相处看下来，这对父女之间颇有种公事公办的感觉。

楚玥想得出神，袁江突然打开抽屉取出一份资料，被袁琳默契地接过去递给了楚玥。楚玥疑惑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何芹和袁琳的dna鉴定。心下一怔，楚玥快速地扫向了鉴定结果，上面显示何芹和何敏红没有一点基因关系，是袁江和前妻生的女儿。而袁琳，却是何敏红实实在在的亲生女儿。

“您早就知道了？”消化完这段资料，楚玥看过去的目光变得怪异了起来。既然对方的手里有两人的dna鉴定，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何芹是自己的女儿，可是，这个男人在知道之后没有去改变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甚至于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女儿依旧还是袁琳。“为什么？”

听到楚玥话中的质问，袁江视若无睹地继续批改手上的文件，就连书写的动作也没有影响到半分。“你现在也是我的女儿，而我的袁氏需要的是一个继承人，不是一个女儿。”

楚玥听了，怔忡地看着袁江。这个男人根本不在意血缘上的羁绊，她不能理解这样一个把感情剥离出来的男人，理智得让她颤栗。

袁江却没有理会自己的话是否对刚刚相认的女儿过于残酷，埋首在文件的目光终是抬起给了楚玥应有的注意。只是，那目光在楚玥看来，充斥在里面的感情比刚才的话更冷酷，就像是在评判一件物品的利用价值，等判定价值低等后，连一点施舍都吝予，只剩下舍弃。

楚玥不自觉地握紧衣角，耳边袁江没有温度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袁氏的基业由谁的血脉继承并不重要，她都会是我袁江的女儿。适者生存，你的性格担不起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