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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担不得你一声前辈。”被一把千年剑灵称呼前辈，饶是玄霄，也无法坦然受之。“你若想知道些什么，还不若问她。”说罢，玄霄看也不看神色转瞬变得不自然的红玉，一拂袖，立在一旁再不开口。

“青岚？”

“那名女子不是人，”青岚轻轻一叹，说出一个让方兰生等人惊诧不已的事实，“当然，亦不是鬼怪，不妨先跟上去看看。”

于是，众人快步追上了女子方才消失的方向。走了几步，面前的景物再度一变，成了一个美轮美奂如同仙境的地方，先前消失的女子则站在一颗树下，正痴痴地看着对面低眸吹笛的白衣男子。

看清楚这名男子面容的一刻后，青岚和玄霄的表情皆是微不可查地一变。前者手指屈抬，就欲毁去眼前的幻境；后者手握羲和，一身气势前所未有地高涨。几乎在玄霄气势变化的一瞬，红玉几人立刻感觉到了来自后面的变化，一回头，彼此之间的距离下意识地缩短。

“先生，你吹得曲子真好听。”

听到女子的赞美，白衣男子收起玉笛温和地笑了笑，却是有浅浅地叹息声从中划落。捕捉到男子的叹息声，女子低下头，藏在身后的手互相绞着，良久，抬起头笑着问：“先生可是在想那位青岚姐姐？”

从陌生的女子口中听到青岚的名字，原本忌惮玄霄的众人“唰”地一下就往青岚看去，虽然知道心中的猜想有些过于荒谬，但是经过玄霄的意外，一时之间，青岚在众人心底的形象变得模糊，深不可测起来。

“玉笛之上，我却是不如她的。”白衣男子淡淡地说了一声，“倒是公主，今日如何得空跑来这里？”

“先生！”女子皱眉地打断白衣男子的称呼，“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先生直接叫我巽芳就可。”

白衣男子洒然一笑，却是没有当下应下也没有反驳。见此，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随即，若无其事地发出邀请，“我最近向姐姐新学了一支舞，先生为我吹奏一曲可好？”

“……好。”

话音落下，女子走到中央，待到白衣男子的笛声响起，合着曲声开始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华丽的衣着，再配上女子那张清丽脱俗的容颜，当真是赏心悦目，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视线往旁边移去，一人吹笛，一人起舞，男的俊雅，女的貌美，简直就似一对璧人，让人羡煞。

看着看着，众人都忘了女子口中提过的青岚二字，直把这对璧人看成是天作之合。反倒是玄霄，看了一会发出一记含有讽刺意味地冷哼，口中亦是毫不留情地刺向青岚，“你看重的人，不过如此。”

青岚像是没有听出玄霄话中的不屑，淡然地道：“是与不是，介时，自有分晓。”面上淡然，然则，青岚对玄霄能够认出幻境中的白衣男子很是意外。

至于被两人很早开始无视的几人面面相觑，仔细辨别玄霄和青岚话中的含义，岂不是说前面的那两个人这两人都认识？青岚不是和风晴雪一样呆在一处不出世的地方，为什么认识了囚禁在东海漩涡的犯人，又还认识这种地方的人！所以说，青岚到底是什么人？

当然，有着玄霄时不时显示的威胁，众人只敢把各种猜疑埋起来，等到方便的时候再一探究竟。不过，中间到底有个不按常理走的风晴雪，竟是直接把问题抛给了青岚，问得那一个直白：“青岚姐，你认识那些人？你以前到过外面的世界吗？我都没听你提过。”

“面前的景象不过是些石头的记忆所成的幻境，他们是谁，我又如何识得？”青岚面不改色地否认，对上玄霄嗤咦的神色，坦然回视。

“这样啊，我就说青岚姐都没有离开过……又怎么会认识些我不知道的人呢。”

这就信了？方兰生攥着手里的佛珠，双眼直直地看着风晴雪，着实有些不敢相信风晴雪就这么轻易信了。明明那个人前不久还认识一个囚禁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的犯人，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啊！

对于方兰生心中的怀疑，其他人显然都很有共鸣。

“消、消失了！果然都是幻境。”

“这些石头真的能够……”

“小妹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万物有灵，人能记事，草木石头怎么就不行了？”尹千觞偏头笑看着襄玲，又见后面的青岚闭上了眼像在琢磨什么，便又继续说了起来，“这儿雷电大作，力量动荡肯定大得很，说不准破烂石头啥时候一被引出灵力，就会把它们以前见着的翻来覆去重现再重现～”

“奶奶个熊！这也太玄乎了！老子头一回听到！”

“照你这么说，旁边的石头不就在盯着我们瞧？”一想到这种可能，方兰生觉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忙摇头否认，“你这酒鬼的话，不可信，不可信。”

“既然万物有灵，能够记忆前尘亦在情理之中，只是我们平日从未细想。”稍一细想，红玉也回过神来，“猴儿莫慌，除非草木成精得了神识，不然再如何引发灵力也不过无意识之举，不必惊怕。”

百里屠苏皱眉点头，“沿途所见残垣断壁，与幻境景象颇为相似，一残破，一完好，幻境或许正属昔日盛景。”

“找到了？”瞥见青岚睁开眼，玄霄出声打断了风晴雪欲要开口说的话。既已决定出来，玄霄实不想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青岚点点头，一回头，正对上一群人殷切期冀的眼神，浅笑道：“我已算到出口在哪里，走吧。”

接下来，不知是不是青岚故意为之，众人只觉得行走间的速度越来越快。偶尔瞧见一道背影，还没看清便都什么也没了，往往这个时候，总能听到玄霄疑似嘲讽的嗤咦声。走了一会，青岚带着众人停在了一处头顶有一漩涡的地方，接着，不等众人问个明白，一条极大的鱼从空中倏地窜了出来，神色间对众人很是不善。几人对视一眼，各自拿出自己的武器，随后极为默契地开始估计。

“不过是条鲲鹏，也这般磨磨蹭蹭。”看到眼前的这些人拖拖拉拉地一直攻不下鲲鹏，耐心几近磨光的玄霄挥剑上前，“都给我退下。”

结果，众人目瞪口呆地看到前一秒还让自己艰难应对的怪物后一秒就被玄霄几剑秒杀了。

“好、好厉害！”襄玲捂着嘴，一脸惊叹地看向玄霄。其他人看了看鲲鹏消失的方向，全都附和地点点头。难怪被囚禁在这种地方，这武力值，实在太过恐怖。

“青岚，”抬头看向头顶上空始终存在的漩涡，红玉开口问向青岚，“眼前的漩涡是否就是出口？”

“这是出口？不会又是另外一个空间罅隙吧。”

百里屠苏见青岚肯定，又见同伴眼中的怀疑，道：“不如由我先进去一探。”

“苏苏想一个人去？”风晴雪走上前一步，坚定地说道，“青岚姐不会算错的，我和你一起进去。”

“襄玲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