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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辛灵扣住一端，将另一端毫不留情地往地上一摔，瞬间，它们被彻底拍打死去。

它们死了，一个是九头鸟，一个是九尾狐。

万妖之王，如今少得两只妖怪。八千触手，如今只剩七千九百九十八只。

混合着身体的巨痛，律令心里一阵抽搐难过，却眼皮动动，朝她浮起一个温柔的微笑。

她满意就好。

至于其余的事，还是他一个人来抗的好：手是妖界的最强，亦是王族的象征，鬼方家的出了自己这么个家伙，估计父母和大哥若亡魂有知，定要跳出来怒斥重罚吧……

他自己亦觉不该，却不后悔。

他冥狱的决定，必须果断而不托拉，再重的后果，对付就是了。

“律师兄。”她过来抱住他，“唰啦”一下将自己的下袍撕开，一圈圈往律令身上缠绕上去，包住他后背上的那两个窟窿，血流如注。

谁知道，她下手的时候，手有多抖，亦有多心疼。律令本来就是虚弱的人，如今自己却让他更加虚弱，自己这是为什么……

不过这样，她去掉了律令身上的妖性，方师叔就不会下令处死他了。

心里泛酸，却不知道酸在何处，搜寻遍自己整颗心，都是空空的。但就是有无穷无尽的难过往上涌。

她一圈一圈缠，终于缠到最后，打一个结，两手捏住布的两头朝两边一拉，心里默默地念着：方师叔不会再处死他了，方师叔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她突然主动抱住了律令，只把头搁在他肩上，难过地闭眼。

这个肩膀纹丝不动，怕她会有哪怕一丝的不适。

少顷，律令环起手臂，回应的抱住她。

等眼泪彻底回溯了回去，辛灵才睁开双眼，柔声欲扶起律令：“律师兄，你再撑撑，我们出去见方师叔。”

“见他做什么？”在她拔除触手过程中，始终温柔的律令，突然冷声。

辛灵心里苦笑，嘴边却只能微微笑：“律师兄，小心点，走吧。”

辛灵半扶半抱，带着律令从天渊走出来的时候，一道门口，守卫的弟子们就迅速围了起来。

“诸位师兄，你们勿须担忧。”辛灵撑着律令，可她的肩膀远比他的要小，要瘦弱——她全凭着精神在支撑。启声对诸位弟子道:“我们不逃，我要带他去掌门那里。”

众弟子半信半疑，也不敢放他们，但也不逼近，就这样包围着二人。

他们走一步，他们就退一步。辛灵律令往左移，他们就左移相同的步长——直到一步步集体挪动到方羽青面前。

“你们这是做做什么？”方羽青一见，本来寒冷的神色更加寒冷，厉声质问道：“私放罪囚，该当何罪？”

诸弟子被这寒气冷得皆打了个寒颤，纷纷跪下：“掌门饶命。”

“掌门饶命。”

“求掌门赎罪。”

其中有个胆子大点带头的，轻细地出声辩驳：“掌门，不是我们放的……”说着，抬起眼皮往中央辛灵那瞟。

方羽青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直射上辛灵的面庞，凛然对上她的双眼。

她亦坦然直视：“师叔，我们要向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