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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第3页）

脑袋瓜乱七八糟地思考了会儿，才小声说：“叶、叶子……”

*

时间拉回一个小时前。

叶子抱着小碗有点心不在焉地啃，目光频频往窗户外面飘。

“叶子？”何泽书指指崽崽面前的桌面，“今天掉的米比平时多两倍。”

叶子无辜地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赶紧扒了一大口米饭。

何泽书弯腰凑在崽崽耳边：“叶子有很在意的东西？”

叶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还是在爸爸的目光下老老实实点点头：“粽、粽粽哥哥好像没吃饭……”

何泽书“唔”了一声，若有所思。

“不吃饭会饿，”叶子犹犹豫豫，“叶子知道唐叔叔对爸爸做了很过分的事，叶子讨厌唐叔叔，但、但是……”

何泽书点点头：“爸爸知道了。”

吃完饭，何泽书麻利地把剩菜端到厨房，重新回了遍锅，热了一下。

他半蹲下来捏捏叶子的小脸，笑眯眯说：“好了，叶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盛缙一直沉默靠在门边，看着小崽崽蹦蹦跳跳跑出门的背影，走到何泽书身边：“说到底，粽粽还是唐渊的儿子，你一点不在意？”

何泽书眨眨眼睛：“不是在不在意的问题。”

他想了想：“叶子不用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可以去爱很多人，然后收获很多人的爱，我希望他在爱里长大，做全世界最快乐的孩子。”

“如果他受伤了，他也可以回头看看，我会永远在原地爱他。”

何泽书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正牌亲爹面前大谈育儿之道，突然有点惭愧：“对……”

在何泽书这句“对不起”开口之前，盛缙先一步：“对不起。”

何泽书：“？”

盛缙上前两步，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他微微皱着眉，低头看着何泽书，墨黑的双眼中似乎有什么汹涌澎湃，又似乎在极力压抑什么——这个人的眼睛太深沉复杂，何泽书看不明白。

盛缙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对不起。”

何泽书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僵在原地任由他抱着，这个人很高大，抱住自己的时候，怀抱坚实得让人心安，何泽书几乎整个人被他圈起来，“被迫”感受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一切。

这个男人似乎很难过。

何泽书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道歉，在向谁道歉。

向原主？

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隐情？

他这样紧紧抱住自己，又是透过自己看见了谁呢？

何泽书轻轻闭上眼睛，半晌，他伸出手，摸了摸盛缙的头：“没关系。”

他想宽慰一下这个男人，一点点也好。

盛总的身体好像微微震了一下，过了会儿，才慢慢松开：“抱歉，我有点失态。”

何泽书静静笑了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