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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雙雙和其他塗泱界本土金丹真人站在第一排，躬身相迎，金丹以下則全部跪地。

「師尊怎麼親自來了？」方念歸立在車架外：「都未給您準備住處。」

「過來看一眼，片刻便走。」元嬰道君的聲音自帷簾內傳來，居然是清透的少年音色：「谷水界離不得人。」

說是看一眼，卻不出車架，只放出神識，橫掃而出，輕輕鬆鬆覆蓋了整個珠山峽谷，元嬰修士的神識威壓，哪怕有所收斂，都壓的聶雙雙心口一窒，那是一種打心底里滋生出的，對於絕對力量的恐懼。

對方要她死，大概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還是太弱了，這種被人視作螻蟻的感受，如鯁在喉，難以咽下。

廖英的神識停留在聶雙雙身上片刻，問：「你便是那贏過萬珒的塗泱界修士？」

聶雙雙兩腿發軟，還要強裝鎮定：「是我。」

靜默了大概有十息時間，這十息，聶雙雙把所有死法想了個遍，但如果再回到拜師酒那天，她還是會選擇搶回魔丹，沒別的，就是不想再繼續忍下去。

「心性不錯。」廖英收回神識：「根骨差點，若是個單靈根，說不定念歸也比不過你。」

雖有客氣的成分，但也是極高的評價了。

方念歸聞言看了眼聶雙雙，在他看來，聶雙雙三百多歲還在金丹初期，實在看不出哪裡有可取之處，竟得師尊如此誇獎。

聶雙雙拱手：「道君過獎。」心下也鬆了口氣，至少是個講理的。

廖英不再說話，在場也沒人敢吭聲，直到那兩個金丹隨侍把白石碑托到車架前，一位極貌美的築基侍女掀開帷簾，露出元嬰道君的真容，與聲音一致，同樣十分年輕。

年少築基，百歲不到結丹，壽命未半成嬰，才能一直保持少年模樣，別看他長相稚嫩像個高中生，其實已經六百餘歲，抵兩個聶寒霜。

「嗯，確是魔族祭碑。」廖英伸手摸過，一寸寸細細感應：「不過已經毀了。」

方念歸：「師尊，魔族祭碑是什麼？」

「魔族祭碑是遠古魔功的傳承載體，和功法玉簡類似，但多了一道血脈限制。」廖英收回手，白石碑一瞬化為齏粉：「功法玉簡只需靈力，魔族祭碑卻必須要本族血脈才能激發，如有外族強行竊取，便會自毀。」

「能擁有祭碑的，無不是當世大族，和那些茹毛飲血的低等魔族不一樣。」帷簾垂下，碧綠玉珠相撞，叮叮噹噹甚是好聽：「此地數萬年前由魔族尊者劈開，自成一界，五百年前現世，現與塗泱界合二為一。」

「我已探過一遍，避居此地的魔族滅亡已久，氣息斷絕，不必太過在意。」廖英抬指，示意蛇尾鷲返航：「還是以空間裂縫為重，不可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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