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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正沉浸在怒罵展岳的發泄中，冷不防被迎春打斷，不禁生出了幾縷怨懟之意。可她一旋身，卻見到她話里的那位主角，不知何時已近了她背後來。

展岳今日穿著一襲墨綠的灰裘，他的姿容，在月色下俊美地實在奪目。他雙眸炯炯，眸光黑沉似昨夜。

展岳啟唇，薄唇中有一絲尖銳的冷意。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張氏，語氣又低又慢：「你在說誰？」

第o39章

展岳周身寒氣浸浸，他眉宇間自帶一股英氣逼人。此時此刻，月華的清淺並沒有柔和他臉部的線條，反而使他那張白皙的側臉，稜角顯得更加深刻分明。

張氏的喘氣聲，在展岳的威逼下，瞬間變得沉重起來。她強撐著臉上笑意，色厲內荏地道：「自然是，誰心虛，就說誰了。」

展岳淡然一笑，嘴唇輕輕地向上歪起。他的神色平淡無波，目光里雖還有冷意，可那似笑非笑的薄唇，仿佛已經不在乎張氏口吻之中的冒犯了。

迎春一直站在張氏身後，見四爺這樣，還以為他是真打算「一笑而過」，心下剛一松。

卻見跟在展岳身後的劉琦，忽然猛地沖了上來，好像想要給張氏一點厲害瞧瞧。

迎春大驚，還不等她驚呼出口，展岳竟制止性地，輕叫了聲：「劉琦。」

劉琦雙眼發紅地喊道：「大人。」

「她侮辱夫人。」劉琦從小跟在展岳身邊，知道他對母親的感情，也知道他不對女人動手。

可主辱臣死，劉琦不能忍。

展岳壓低聲音喝道：「退下。」

劉琦不服氣地道：「大人！」

「退下。」展岳面部不動，平靜地又重複了一遍。

劉琦握緊雙拳，他望了張氏和迎春一眼，眼裡迸發出毫不掩飾的怒意。迎春甚至相信，若不是四爺在這兒鎮著，劉琦沒準真會做點什麼出來。

倒是張氏，她見展岳和劉琦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不由得寸進尺地笑了笑，她道：「還算你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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