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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你這麼久，還不知道你會調酒。」

他現在跟樓棄說話還是用「跟」這個字，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但樓棄卻覺得不習慣。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樓棄語氣有些不自在，垂著眼睛把酒杯放好。

唐覃端詳著樓棄的面頰，突然低聲說了一句。

「樓棄，你跟之前不一樣了。」

樓棄手裡的酒差點沒掉出去，喉結不自覺地翻滾了幾下，強裝鎮定看著他：「你，怎麼會這麼說？」

唐覃眼睛裡帶著笑意，但是又多了幾分打量，想了想又道：「你從前很壞，實打實地壞，你放任你的歡整我的時候，我真覺得你一點都不顧舊情，就想讓我退出娛樂圈。」

「但是再見面的時候，你雖然也罵我，話說得絕，但是我知道你心裡沒想害我，你心不壞。」

他垂下眼睛，不知道想起來什麼，嘴角的笑意減淡了一些，壓低聲音道：「要不是....」

樓棄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就是那些自己身邊人太多，太花心之類的話，他不想再聽他說這些煽情的話，也害怕自己真的會心軟，揮了揮手打斷他的話：「先別說這些了，快嘗嘗。」

他把一杯高濃度的雞尾酒推過去，輕聲湊在他耳邊：「你知道這杯酒叫什麼嗎？」

唐覃捏住酒杯，很認真地問：「叫什麼？」

「大夢初醒。」

唐覃怔住，像是整個人陷入了思考，僵在原地，半分鐘之後，他注視著樓棄的面頰，陡然笑起來：「原來是這個名字，原來是這樣。」

他舉起來酒杯，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是挺符合的。」

樓棄托腮笑：「嘗嘗。」

唐覃想也沒想，一杯酒就一飲而盡。

樓棄倒了兩杯酒，一杯給他，一杯拿在自己手裡。

「唐覃，我有時候真希望從前那些事情都沒發生過，那你呢，有過一瞬間後悔嗎？後悔做這些事情，後悔用我的家人要挾我，把我綁在你身邊。」

唐覃搖頭，一刻猶豫也沒有：「不後悔，樓棄，沒什麼值得後悔的。」

他把手裡的酒喝乾淨，抬起一雙已經被酒氣熏紅的眼睛，聲音略低，還帶著沙啞：「那我問你，樓棄，你後悔嗎？後悔算計我。」

樓棄就這麼直勾勾盯著他的面頰，似乎不想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樓棄以為他在說從前的事情，聳聳肩：「我說我後悔有什麼用，還有什麼意義。」

唐覃眯眼，思緒像是已經飄遠了，感慨著道：「是沒意義了。」

他這樣說著又喝了一杯。

樓棄覺得今天晚上不用自己灌他，他也會醉，大概是提到過去的事情有些感慨，唐覃幾乎是不停的在喝，沒一會已經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樓棄伸出手指戳了他幾下，皺起了眉頭，小聲嘟囔著：「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喝這麼猛。」

管家過來想要把唐覃帶到樓上，但是樓棄又怕書房離的臥室太近會被他聽出來點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