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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桌子上有兩個孕婦，菜都是以清淡為主，唯有一個看著就辣的菜葉栩跟文槿也不敢吃，葉栩看著青椒炒河蝦嘴裡流口水，筷子蠢蠢欲動。她摸了摸突出來的肚子，感覺自己虧大了。文槿卻是早就習慣了，挖了兩勺雞蛋羹拌飯，麻溜的把飯吃完了開始喝魚湯。她平時都是住在城裡的，只是偶爾會回村里來住幾天，根據記憶里，明天她的副營長丈夫就會來接她回去。雖然城裡買東西方便，但是吃的還不如村里好，什麼東西都是要票，有的時候有票有錢都還買不到，因為不供應，因此葉奶奶經常會讓文槿回來打打牙祭。

不過文槿卻是比很多城裡住戶都好的多了，她沒有公公婆婆，丈夫是副營級，爸媽一個是機械廠的八級工，一個是紡織廠的會計，沒有嫡親的兄弟姐妹，自己也是供銷社的售貨員。一家人月收入就不少，攢的錢在城裡買了獨門獨戶的大院子，家裡唯一沒有收入的就是才四歲的江浩。生活水平比城裡大多數住戶都高，別人一家三代好幾口還擠擠囔囔的住著兩間房，廚房廁所跟人共享的時候，四歲的江浩小朋友已經有自己的房間了。

「姐，你下次回來把湯圓帶回來唄，我還怪想他的。」林柏把嘴角掛著的飯粒抹掉睜大眼睛和文槿說道。湯圓就是江浩，記憶里前一次文槿帶著他回來的時候跟林柏打了一架，4歲打9歲，被林柏輕輕推了一把就摔了個屁股蹲，這次賭氣跟著他爸爸去軍營里的託兒所去了。

「他說要跟他爸爸學怎麼打架，要不你去我家玩兒？」

林柏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城裡並沒有村里好玩，他都跟栩栩姐說好了，改天要去山上。和栩栩姐上山下水，簡直是所向披靡，跟開掛了一樣。

開了掛的葉栩放下筷子不打算在吃了。

她舔了舔嘴唇，有點饞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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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野第二天風風火火的就回了家，葉栩沒跟著一起回去，倒不是她自己不願意，而是韓野說讓她先在葉家待著，等他來接。

韓野回家之後發生了什麼葉栩不知道，反正第二天聽到的消息是韓野跟他大哥二哥分了家，韓父也跟韓母離了婚，並且跟韓大哥韓二哥脫離了關係，專心跟著韓野過日子。

「韓老大和韓老二壓根就不是韓老頭的崽。」葉栩啃著蘋果專心聽隔壁趙嬸子八卦，突然來了個驚天大消息，她蘋果都差點嚇掉了：「當年啊，小野她媽難產走了，小娃子沒奶餓的嗷嗷的，韓老頭就那個時候遇到了帶著韓老大韓老二的周菊花。以前隊裡還猜周菊花需要一個人來給她養兩個娃，韓老頭就要人給他奶小野，兩個人一拍即合，隔了還沒一年就湊一塊了。大家還都說韓老頭對這兩個繼子也真的是好，供他們學手藝念，這要是換在別人家可不一定會有人干，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呢。」

葉栩給趙嬸子倒了水，眼中帶著八卦的光芒，果然趙嬸子咕咚咕咚喝了水之後又接著說了：「以前隊裡的人都說周菊花可能是逃難的時候傷了身子，所以嫁了韓老頭之後肚子才沒動靜，昨天才知道，原來韓老頭從來就沒碰過她啊。」

「你公公這是給你親婆婆守身呢。」換了隊裡哪個男人白得了一個媳婦兒不睡一個床的？

「噗。」葉栩嘴裡的水噴了一地。

感覺像是握了棵大草。

趙嬸子也不在意，畢竟她剛開始聽到的時候也嚇掉了鋤頭差點砸到腳：「你說這周菊花，看著挺和善的，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連帶兩個兒子兒媳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你也是運道好沒被她們設計搞得你流產。韓老頭對她們母子仨多好啊，又給供兩個繼子讀書學手藝，又出錢給他們結婚。結果到好，養出了三個白眼狼，居然貪念原配的東西，還想要你肚子娃的命。哎，韓老頭也是命不好，遇到的這些都是什麼人啊。」

「不過就算小野不是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她也不應該合著外人算計了他一次又一次，給繼子下藥準備配給下不出蛋的寡婦，我聽著都替她臊得慌。小野也算是走運，沒有讓那幾個惡婆娘得逞，以前嬸子覺得你倒了霉，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被人弄到炕上去了，現在才曉得你這是替小野擋了災。」

雖然趙嬸子沒有明說，葉栩卻詭異的覺得她說的寡婦是朱海蘭。

「其實咱們隊裡的老人應該還記得，其實一開始韓老頭也是不想再娶的，只是出糧食讓周菊花給小野一口奶，結果後來奶著奶著不知道怎麼的，小野會說話了之後就抱著周菊花喊娘，見不到周菊花還會哭鬧，後來沒多久韓老頭和周菊花就結婚了。現在再一想想，周菊花怕是當時就算計上了。」

「周菊花啊，論心眼子是這個。」趙嬸子比了個大拇指：「小野可是韓老頭的獨苗苗，她拿捏住了小野還怕拿捏不住韓老頭？別人都說韓老頭人好送繼子去念書學手藝，我看啊，韓老頭沒準也是被逼的。」

葉栩丟掉果核，拿濕抹布擦乾淨手指，感覺這個八卦聽得她神清氣爽。她記憶里韓野他媽和他的哥哥嫂子就不是什麼好貨色，每天都覬覦她的嫁妝，天天指使自己的崽子來問她要吃要喝的，以前還想著怎麼一個媽生出來的素質差了那麼多，感情搞了半天原來不是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

「哎我說，栩栩，你回娘家吃的可真稀罕，你看看這個，賣的老貴了吧。」趙嬸子伸手指向簍子裡老大個的葡萄，哪怕葉栩怎麼招呼她吃她也就只是嘗了兩個就不再動了，好東西人家讓你吃是情分，可把別人家東西當自己那麼就是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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