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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帆輕輕嘆出一口氣，「我又要走了。」

溫黎手中的筆一停，「又去集訓？」

湯帆點點頭，「不過也就訓這學期了，希望我能在聯考當中取得一個還不錯的成績吧。」

溫黎想了想，「那許冉應該也要走了。」

「差不多吧，學特長的應該都要出去了。」

「一起吃個飯？」溫黎問。

……

中午，他們三個人聚在了學校門口的一家小菜館。

「怎麼沒把時一舟帶來？」許冉問。

「他忙著競賽的事呢。」

這邊溫黎話音剛落，那邊湯帆就緊跟著插了進來，「幸好同桌同學忙，我這段時間吃狗糧可真是吃太多了。」

桌子底下，溫黎踹了湯帆一腳。

湯帆立即識閉嘴，轉而說起別的，「你倆喝什麼。」

「果汁吧。」

「黎哥呢？」還沒等溫黎回答，湯帆又急忙補了一句，「我知道，只要不是酒都行。」

溫黎被他整笑，「湯帆你今天中午是不是欠抽。」

「不不不，我開玩笑的，你倆先聊，我去買飲料。」說完，他便很快逃離了這個地方。

直到看到湯帆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溫黎才轉過身來，「你最近怎麼樣？」

「我和她的事嗎？」

溫黎輕輕「嗯」了一聲。

不料許冉卻輕輕嘆了一聲氣，「不太好。」

「怎麼了？」溫黎不自覺地收緊了杯子。

說起這個，許冉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悲愁，「我之前跟你說過，現在她弟弟妹妹都是她在照顧。」

溫黎點點頭，「對，你說過。」

「她每天早上要起很早，給她弟弟妹妹準備早餐，送她弟弟妹妹去上學後，她要收拾家務，收拾地里的活，她好像有干不完的活一樣。」說著許冉臉上的表情就被心疼占據，「等到晚上吃完晚飯後，她好不容易有點時間了，這些時間她會拿來看書，只有在睡覺之前的十幾分鐘，她才會跟我聊兩句。我問她你為什麼那麼喜歡看書，她說……只有看書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我還沒有被命運廢掉。」

說完這整段話，許冉再也堅持不住，眼淚流了出來。

溫黎急忙遞過去一張紙。

「溫黎你能懂嗎？」許冉越說情緒越控制不住，「我以前還跟她聊那麼多，跟她說我以後的夢想，跟她說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多美，甚至我還說要把自己拍的照片給她，可我現在覺得，我那些話，無疑也是在傷害她，她在能做夢的青春年紀里，卻被禁錮在那個村子裡，我還跟她說這些，我真覺得自己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