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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想好呢，黎哥，你跟同桌同學要來一場浪漫的旅行嗎？」

這賤兮兮的樣子，溫黎沒忍住，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

「有這個打算。」溫黎說著，手自然地去抓旁邊時一舟的手，「但是目前還在觀望。」

「我想出去旅遊。」許冉說。

「去哪？」溫黎問。

「有好幾個備選的地方。」說到這許冉臉上露出些許憧憬，「她曾經說想要去的地方，都加油吧。」許冉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給這三年來一個好的收尾。」

晚上回去的時候溫黎同時一舟把教室里的書抱回了宿舍。

看著牆角堆起來的一摞又一摞的書和資料，溫黎陷入了沉思，「你說這些賣廢品能賣多少錢。」他問旁邊的時一舟。

「不到一百。」

「啊？」溫黎無比震驚，「我花那麼多錢買來的東西，就賣不到一百？」

「什麼東西加了廢字就都不值錢了。」時一舟說著，拿出手機，對著牆角那堆書拍了好幾張照片。

「你拍這個做什麼？」溫黎問他。

「紀念一下。」時一舟手機里拍了很多照片，「僅是高三下學期，你就刷了這麼多卷子，以後你看到，都會被自己驚訝道。」

「那倒是。」溫黎上前掛在了時一舟身上，「哎呀我其實有點緊張，你給我緩解一下。」

時一舟摟住溫黎的腰，「想要怎麼緩解？」

溫黎下巴抵在時一舟肩膀，眼睛微閉，「想要這樣那樣再這樣。」

時一舟被他逗笑，在他腰上捏了一下，「不行，考試之後再這樣那樣再這樣。」

「我說的是先親再抱。」溫黎揪他耳朵，「你想到哪裡去了。」

「這樣啊。」時一舟額頭輕輕與溫黎抵在一起，下一秒，他吻了上去。

宿舍門突然被敲響，湯帆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過來，「黎哥，鄭老師說讓去操場。」

等溫黎和時一舟收拾好趕到操場，操場上聚滿了人，手機燈光匯聚成點，那每年都會被唱起的北京東路的日子又響了起來。

鄭彬站在人群當中，說了一些很走心的話。

高中是刷不完的卷子，做不完的題，不知道熬了幾個的大夜，一次又一次因為成績興奮或哭泣。

天上突然有飛機飛過，在夜空中留下一條看不到盡頭的線。

手被人握著，在人群的角落裡，溫黎靠在時一舟身上，他看著天上這道線，突然想，他的高中，還是和時一舟開啟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這段感情在以後的日子裡，就像夜空中被遺留下的這道線一樣，延伸到看不到盡頭。（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