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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瑤跟著他一起認了大半個早上的字，挨過大師兄冷不丁的抽查複習，終於到了中午午休的時候。

「師兄，帶我去看師父！」

夢瑤拉著申屠舟的手搖晃，讓他把自己抱起來。

申屠舟彎腰托著她放在手臂上，捏了下小師妹臉蛋：「小白眼狼，看見二師兄就不要我了。」

夢瑤用自己的臉蛋蹭他肩膀，撒嬌：「沒有沒有，在我心裡大師兄才是最好的~我才不要二師兄。」

「……」

申屠舟有點想一口咬掉師妹的臉……嗯，有點。

師父帶夢瑤來雲夢山前曾經對夢瑤說：二師兄和三師姐是吃肉的，脾氣不如大師兄好。

但是夢瑤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相處，明明三師姐脾氣好得很，對她也輕手輕腳無比照顧。

反而是大師兄總喜怒無常，還對她安排各種慘無人道的學習訓練。

濮陽淺的信用在夢瑤心裡一落千丈。

他的凌雲宮在雲夢山的頂峰，也是瀑布的源頭，一處源源不斷的噴泉巨湖邊，這裡常年雲霧繚繞，與凡人眼中的仙境無二。

申屠舟牽著她七拐八拐，夢瑤左右看看，只覺得到處都是松樹和奇形怪狀的石頭，好不容易轉了一個角，才終於聽見人的聲音。

這次是白天，夢瑤第一次看清楚了自己的男主的樣子。

聽見他們的腳步聲時，身量看起來不過十四五的少年轉過頭，露出了一張還帶著蒼白病色的清雋面容。

少年的眼眸是全黑的，比最黑的夜還更深，看不見一點光，卻又不如深淵令人心裡生怖，反而藏著海一樣的溫柔。

看起來真的很溫和好欺負，和昨天晚上那個壓抑又躁鬱差點把她腳踝給摳出血的魔鬼完全不一樣了，就和換了個人似的。

夢瑤還是有點心有餘悸，藏在申屠舟的背後，小聲問：「那個就是二師兄嗎？」

申屠舟捏了捏她的手，牽著夢瑤走到濮陽淺座下。

這樣他們距離舒子卿就更近了，看得也更加清楚。

舒子卿一頭烏髮扎於腦後，用青玉帶固定，身上穿著寬鬆的水色深衣。坐在自己師父的側座下，手裡還拿著一卷竹簡，清黑的眼眸略有好奇地看著自己這個最小的師妹。

「師父，這就是你前幾天給我抱回來的小師妹嗎？」

舒子卿聲音清啞地問上面斜倚的人。

夢瑤躲在申屠舟的旁邊，一直和舒子卿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側著小腦袋偷偷看他。

濮陽淺本來在上方撐著額頭假寐，被自己的二徒弟叫了一聲，掀起一隻眼皮看了看，應了一聲：「應該是被她大師兄牽過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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