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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阵风带来的变化（第2页）

济阳县治所是济阳镇，离太平镇2o多公里，土路与世道形同，都是崎岖不平的，大坑小坑，人们背着包袱步行的，挑着挑子的，拉着架子车的，坐畜力车的，坐牛车的，还有骡轿，骑马的，偶尔还有一辆汽车过去。

此时的福特、雪佛兰、别克、斯蒂庞克等汽车都要两千~五千大洋，雪铁龙汽车还没有成立，而斯蒂庞克、道奇卡车也不便宜。

油费、保养加其他费用一个月至少1oo大洋，1升汽油o.5大洋，还有烧钱的汽车捐（车船税），4人座每年6o块大洋，要是用于运营，则翻番为12o块大洋，多一人座多12块大洋；过路费每1o公里大洋o.3块，七座以上大汽车每1o公里o.6元，14座以上每1o公里大洋o.9块，卡车按载重收费每吨每公里o.o7块大洋，按货运单据收费则收运价的百分之一。

一匹普通马要5~1o块大洋，配上o.5块大洋的马具，饲料也要吃豆子、玉米，战马还要吃个鸡蛋，一般人家根本养不起，小地主宁愿买牛也不愿买马，乡村更多的是牛和驴子、骡子。

3个多小时后在太平镇一处偏僻的大杂院内，见到了自己的爹娘，院内住了七八家人，环境脏乱差，房间里有卖剩下的果子和其它针头线脑等杂物，估计也挣不了几个铜板，两人的衣服都打着很多补丁，但浆洗的很干净，身体都挺瘦的。

脱口而出的是：“达（爹）！娘！“

马小树有点哽咽，身体的疲惫感，这一刻心里的迟疑和少许生疏化作了酸楚，一股脑的涌上了头，鼻子嗡嗡，泪水不受控的掉下来，都没有经过同意批准。

“小（儿），俺的小，你回来了，娘筻（gang）想你哩。恁在外头遭罪了，快让娘看看，都挺好的吧……“

蛐哧的声音伴着回气声。

“哭啥？！小回来了不挺好的吗，就知道哭，娘们叽叽，这不没事嘛。“

父亲马大宝眼睛有点红，看起来很平静，但双手在背后紧了又紧。

一家人又哽哽咽咽的拉呱（说话），了解近况，没有想象中的矫情，因为人活得大不易，活着才是最主要的，感情都是深埋在心底，比较内敛，不会轻易的显露。

生活的不易让男人更难轻易说爱，只有手中的棍棒或皮带或条帚疙瘩，才能涌现出他们的关爱。

当天平复心情后，马小树提出先去济阳呆一阵，以后要去泉城道历城讨生活，花钱在历城买些地，同时做些小买卖，一家人离得近，也好有照应。

起初父母还有些不同意，担心会拖累孩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劝通，看着房子里的物品，马小树想舍弃一些，结果娘不同意，唠叨着破家值万贯，看着不起眼，啥都用得上，以后到使的时候还要现找。

简单处理了家里的东西，一家三口人收拾好行李，带着能带的东西，用4个大子租赁了马车，第二天一大早准备回到济阳，并且讲好当天要等到搬到新家才卸东西，耽搁功夫长了会加钱。

马车就慢悠悠的在中午前到了济阳镇，找牙行选中了一个小院，两间正房，一个小厨房，付了1个月的租金1.5块大洋，租的时间短就贵了些，暂时稳定下来。

马小树借出去买菜的借口，把酒吧的面粉和小米各拿出来小半袋给到爹娘，还去买了些玉蜀黍（玉米棒子）面和高粱面，这年月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没有自保能力时，特别是外来人，一旦漏味了，各种牛头鬼面就闻着味道扑上来，国人历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要穷就要一起穷，亲兄弟都是这样的。

接下来钱从哪里来？

变成了马小树现在的心病，如何安顿好这世的爹娘，并让爹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搞把撸子应该可以简单自保，再留下部分钱财和物资，哪怕马小树短时间内回不来，至少生存下来不成问题。

民国初期撸子等手枪还没有被国内仿制，一把进口的撸子枪加些子弹要7o~1oo块大洋，仿制最多的还是毛瑟88式步枪及少量驳壳枪，到民国中后期质量差的最便宜的也要2o多块大洋，没有渠道和途径购买，一个小小的酒楼帮厨，很容易被盯上。

马小树盘算了下自己的资产，还有14个大洋，小洋3个，铜板大子几个、小钱几个，铜钱3o多个，天冷了还要去估衣店买几件衣服棉鞋给自己和爹娘，棉被什么的也要买。

酒吧的香烟都是带过滤嘴的，过滤嘴是民国14年（西历1925）才被匈牙利人aivaz明出来的，进入商业化阶段还在1o年后。

现在市面上售卖的大前门、老刀、三炮台（绿锡包）、大小白锡包，还有西历1919年才开始在琴岛生产的哈德门，5年后才创牌的大重九都是没有过滤嘴的，卖烟是不可能的，吃的也不行。

只剩下洋酒中的威士忌及少部分的红酒还有卖出的可能，问题是卖给谁，怎么卖，还有生产日期呢，不如留着。

做酒楼的帮厨无论做多久，也改变不了什么，当土匪不行，土匪也不是以前的响马了；做警察，一身黑皮，要有钱，没有人升不起来，拿到的饷银只有几个大洋，还不如帮厨呢。

俗话说杀人放火金腰带，要不直接去当兵，现在的督军是鲁省人，军队中军头林立，地方派系混杂，吃空饷喝兵血。

虽说好男儿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兵荒马乱的时候还是有人有枪才行，主动当兵总比后面被拉壮丁来的好，搞笔钱送礼结合身手还是很容易升官的，定个小目标，先升到少尉排长。

接下来第一次护法运动开始，南北对峙局面形成，战争很快要来临，扶桑人侵占琴岛已久，这租界那租界的开始越来越多，当兵升官拉起一定的队伍，升官也能升的快，既能保护自己的亲人，也能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保护更多的人，守护更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