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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做吧,”白小路说到,“想要更进一步那就努力向上爬,所有拦在面前的东西都踩在脚下,如果我们这种有限生命的人都能做到,我想不出你们这些永生者有什么好矫情的。”
寒衣浸霜愣了一下,讷讷的说到,“可是那就意味着我要脱离曾经所有的同伴,走上一条孤独的路。”
“成功的路本来就是孤独的,否则早就人满为患了,”白小路笑了笑,“难道从来没有一等公民去冲击更高的等级吗?”
“有,”寒衣浸霜说到,“可是大部分都被现实所击溃了,等级越高每天逸散的能量经验就越多,而狩猎的危险也越高,大多数人都在一次次的死亡复活之中消磨尽了意志,只有极少数人冲向了更高处,然而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就是了,已经有前人给你们探过路了,你们还怕什么,最可怕的结果你们已然知晓,既然还想着冲破世界的限制,那只有向前一条路了。”白小路说到。
“你跟我来。”寒衣浸霜怔怔的看了白小路半晌,突然拉起他便走。
白小路吓了一跳,连忙将杯中剩余的酒一口喝干,这才被寒衣浸霜拖着走出了酒馆。
“你要带我去哪啊?”主城内原本被路灯照的一片通明,然而白小路却现,寒衣浸霜带着他越走越偏,路灯也逐渐稀疏了起来,周围的场景也开始逐渐呈现破败之象,仿若他们即将进入这座城市最阴暗的角落,他打开定位器,居然现这里一个标记坐标都没有。
“零区。”寒衣浸霜淡淡的说到。
零区是哪?白小路完全没有概念,他对赤霄城还不够了解,只知道这片区域自己从来没有踏足过。
“赤霄城的零区在主城的西北角,那里是这座城市的死地。”寒衣浸霜带着白小路一路前行,似乎对这条道路很熟悉。
对于死地是什么意思白小路完全不明白,但当他彻底踏入所谓的零区之时,突然就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这是整座主城最为肮脏破旧的地方,地面污水横流,所有的居民都目光呆滞而麻木,白小路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能量。
“他们是‘影人’?”白小路忍不住问到,可是他见过的“影人”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些人一样麻木冷漠。
“不,他们都是‘普通人’。”寒衣浸霜说到。
白小路注意到他们大多数人的手臂上都有着一颗星辰的印记,而少数人一颗印记也没有,难道他们与自己这些公民是一样的吗?
“他们大多数都是二等公民,在失去了八颗星辰之后,因为惧怕死亡而躲到这里,这里有不知名的力场限制,彼此之间无法进行战斗,但‘影人’也很少会涉足于这里,他们长时间没有获取到能量经验,体内的能量经验逐渐的逸散,最终便彻底化成普通人,”寒衣浸霜说到,“其中也有极少数的一等公民,他们或因为各种原因而失去了大量的能量经验,难以继续狩猎,或因为受够了日复一日的生活而停止狩猎,最终都来到了这里,一等公民虽然可以无限制的复活,但当我们的能量经验全部逸散之后,便会慢慢失去自我意识,变成‘影人’,只有这里的力场可以抵消那种自我意识的消散,那些不愿变成‘影人’的便在这里苟延残喘。”
白小路听得心底寒,只觉得那一道道麻木的目光比狩猎区中的魔物更加可怕,“他们……他们靠什么生活?”
“主城内的废弃物。”寒衣浸霜说着,这时,几名“影人”推着几个推车走了过来,推车里堆满了各种损坏了的物件、彻底破旧了的装备、还有一些残羹冷炙,将它们倾倒在了零区中央广场之上便匆匆离开了。
那些零区的居民似乎被注入了什么力量一般,如幽魂一样缓缓的向中央广场那堆垃圾山走去。
白小路看着在其中翻找着食物的人,心头泛起一阵剧烈的恶心,转身匆匆的跑了出去。
寒衣浸霜跟在他身后,看着白小路冲出了零区,扶着路灯干呕着,“你能想象有一天也像那样活着吗?”
“我……我选择死亡。”白小路强行压抑住了干呕的冲动。
“是啊,你还有着死亡的权力,而我并不想失去自我意识成为‘影人’,我也不想看到我的同伴们变成那样。”寒衣浸霜说到。
白小路看着寒衣浸霜的脸,内心莫名的想说一句,“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但还是忍住了。
“那你就先一步走上那条孤独之路吧,就当做是为你的同伴们探路,”白小路说着,“而且你并不孤单,至少现在我们要走的是同一条路。”
“我曾经的一个同伴——一个二等公民,他也说过会陪我一路走下去,但他现在活在零区。”
白小路看着寒衣浸霜,那双一直笑眯眯的眼睛此时透露着被背叛的痛苦与绝望的哀伤,“我可没有说过要一直陪你走下去,我要去的地方比你想象的还要远呢。”看到寒衣浸霜因同伴而起伏的情绪,不知怎的竟有几个模糊的影子在白小路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只是当他回神想要仔细去寻找时,却只剩下一片虚空。
寒衣浸霜看到白小路眼底闪过一丝追忆之色,与自己回忆失去的同伴时一样的眼神,突然笑了起来,“明天你打算去哪里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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