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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小孩心裡充滿了仇恨，所以在下雨後的第二天，他故意把自己的臉洗的很乾淨，手上攥著一塊玻璃，他知道自己長得還不錯，所以他被院長選上了。」

孤兒院的院長是個徹徹底底的變態，他男女不忌，只要是長得好看的他都收入囊中。

為了防止孩子掙扎的太厲害失了樂，院長每次都會給哭鬧的孩子聞迷香，但那孩子不一樣，他不哭不鬧，倒是讓院長免了使用迷香的興。

「那孩子故意配合院長慢慢貼近他，院長一臉迷戀的伸出舌頭的時候那孩子拿出玻璃狠狠的刺進院長的脖子裡。」

聽到這裡肖鶴心裡一緊，緊緊抱住喬術，喬術仿若不覺，繼續用平淡的聲音講述著這個故事。

「最開始院長還沒有死，但是他被刺傷了聲帶，發不出聲音，他大力的把那孩子甩出去，可惜，血流的太快了，那孩子就站在原地面無表情靜靜地看著院長猙獰的死去，他甚至沒有任何波瀾，就像天生的壞種。」

因為下過雨，所以沒有人在意地上的水為什麼變多了，那不是水，而是油。

孤兒院的孩子被那孩子騙了出去，而他則在院長辦公室里點燃了迷香，大叫一聲吸引來了所有的義工。

畢竟孤兒院的面積並不大，瞬間所有義工都涌了進來，他們驚嚇於院長的死相悽慘，所以沒人注意到辦公室的門已經被鎖上。

當火燒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你知道嗎？火燒灼的聲音很恐怖，那些尖叫的人更恐怖，像是惡鬼一般，但是那孩子仍然無動於衷，很可怕不是嗎？」

肖鶴搖搖頭：「不可怕，那孩子是無助的，他在解救自己。」

那些義工和院長的手裡本就有十幾個孩子的命，早就該死了，肖鶴只心疼於那孩子只能用自己小小的軀體拯救自己，沒人去拯救他。

「可那孩子殺死了十幾個人。」

肖鶴吻著喬術的發旋，聲音溫柔的像是在呵護什麼珍寶一樣：「不，我只是可惜於那孩子居然沾上了血，他本來是很善良的孩子不是嗎？拯救了孤兒院那麼多還在水深火熱里的孩子。」

那些人不值得那孩子沾上人命，害的這孩子一生都在自棄，夜夜不得安穩。

喬術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以前他被稱為壞種，從小就殺過人，就像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雖然那些人從不敢在他面前這麼說，但是喬術聽到過他們私下對他的稱呼。

喬術有些不信，畢竟他早就認定上一世的那個他是個天生壞種了。

「故事才剛開始而已，後來，那孩子不再相信所謂的孤兒院，他選擇在街上流浪，憑藉著靈活的身體到處偷別人的錢包。」

有時候偷不到就只能去和乞丐搶垃圾桶，像是個流浪狗一樣天為被地為床，最開始他只是想吃飽飯等待著死亡的到來，那樣他就可以清淨了，不會再有惡鬼出現在他的夢裡。

直到偷到一個黑道人員手上，那人還是當地地頭蛇的二把手，小孩瞬間就被抓了，各種毆打痛的小孩呼不出聲。

「但那小孩足夠心狠，當著地頭蛇的面砍掉了自己的小指，所以他成了三把手，不止心狠，小孩的野心很大。」

只要是阻攔他的人會被他統統殺了，無論男女老少，亦或者是那些算計他的人，那時小孩滿腦子就是要活著。

從只想吃飽飯的乞兒到現在竟然開始想貪圖活著，真的很貪心。

地頭蛇不收沒用的人，所以小孩成為了他手中的一把劍，幫他除去很多人，同時小孩也被很多人仇視，他走上這條路就註定沒有回頭路了。

要想活著就要不斷踩著別人的屍骨往上走，最終地頭蛇的這把劍刺進了地頭蛇的脖子裡。

「小孩成功爬上去了，但是他並不好過，每夜夢裡的惡鬼越來越多，多到小孩甚至都不敢去睡覺，最後......」

喬術長舒一口氣：「最後小孩死了，是在一次爭鬥中借別人手自殺的，因為他的一生太痛苦了，所以小孩從想要吃飽飯，到想要活著，最後貪圖上死亡。」

這個故事看似很長，但又很短，因為中間的恐懼，害怕，疼痛與飢餓無人可知，那些溫熱的飯菜，萬家燈火都不屬於他，他甚至連一個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對這個世界充滿失望的孤獨死去是最可怕的。

肖鶴一時無言，其實他是慶幸的，慶幸那孩子似乎有了的一生，還有了他，有了夥伴也有了事業。

他慶幸那孩子浴火重生了。

第144章肖老爺子來電

「你還認為他很好嗎？」喬術不敢看肖鶴的眼睛，怕在裡面看到恐懼，厭惡亦或者是嫌棄。

他現在把骨子裡的自卑和自我厭惡拋開給他看，現在只等肖鶴的審判，這很重要，比拿冠軍還要重要。

「他很好，他只是生於是非之年拼命活著的孩子，對錯並非絕對的，這個孩子的一世會很幸福的不是嗎？」

肖鶴抬起喬術低著的小腦袋：「你是喬術，已經不是那個小孩了，受苦了，小孩。」

喬術動容的貼上肖鶴的唇，似乎只有相交的唇齒才能表達他的情緒，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毫無色慾，卻又讓人無比歡喜。

「我釋懷了！」喬術閒適的躺在肖鶴的懷裡，只覺得整個人都無比輕鬆。

他從未想過那些痛苦帶著惡意的回憶會這麼快從自己的記憶消散，其實他知道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後那些記憶似乎在逐漸被抹去，只要不去回想基本就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