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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遙還是不能理解：「徐杳和連霏的感情，還需要用床戲來升華？」

楊導繼續說：「徐杳是個冷靜淡薄的人，但面對戀人時內心是火熱的，那段親熱戲恰恰能表現出他火熱的一面，人物登時鮮活了起來。你放心，拍攝的時候會清場，不會漏點，也不會真的讓你吃虧。」

面對戀人時，死氣沉沉的人物突然鮮活了起來。的確如此，司遙每次面對雲亓時，那顆平靜的心總會掀起驚濤駭浪。

或許徐杳這個人物，真的是為司遙量身打造的，他能從沒有溫度的文字中，讀出徐杳熾熱的感情來。

司遙被導演說動了，接受了臨時更改的劇本。

陳望舒很緊張，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雖然戲是戲，生活是生活，不能混為一談，但還是害怕冒犯了司遙。拍攝那場親熱戲前，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又是漱口又是噴香水的，搞得手忙腳亂。

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走進了洗手間：「聽說你要和司遙拍床戲？」

陳望舒不認識他，楞楞地點了點頭。

那個男人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獰笑來：「我要你假戲真做。」

「你有病吧？」

陳望舒覺得他是個傲慢無禮的神經病，便懶得搭理他，整理好衣服後，正準備離開洗手間，沒想到被那人攔了下來，還把門給關了。

「你叫陳望舒，一個窮困潦倒的Beta，想在娛樂圈裡混出名堂來，躋身上流，迎娶白富美。可惜啊，醜小鴨和白天鵝是兩個品種。不過我可以把你包裝成白天鵝，你只需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就能在天鵝群里以假亂真。我跟楊導提前打過招呼了，沒有人會來妨礙你。」

這人調查過他，陳望舒心裡登時忐忑不安起來。他的確很想和江知夏在一起，做夢都想變成能配得上她的人。但這人口中所說的假戲真做，豈不是要他強暴司遙？這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你不光卑鄙，還無恥！」

那人從兜里摸出一張名片，遞給陳望舒：「我是星辰娛樂上任的總監6漸青，你可以通過任何渠道，確認我的身份。娛樂圈裡的水很深，失足掉進水裡的藝人不在少數。明星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有人能讓你風光無限，自然也有人能讓你身敗名裂。下場戲要開拍了，留給你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中場休息一個小時後，拍攝開始。

司遙察覺到江望舒的狀態不太對勁，表情很不到位，但導演並沒有喊卡重來的意思，以為是在走戲，便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演。

襯衣的紐扣被解開，露出白皙的胸膛，下身穿得嚴嚴實實的，蓋在被子裡看不出來。陳望舒高大的身軀，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對不起……」

陳望舒不停地給司遙道歉，這讓司遙感到很疑惑，他記得劇本里並沒有這些台詞。當陳望舒伸手去脫他褲子時，司遙才驚覺事情不對。

「你起開！陳望舒你這個混蛋！導演！導演！」

司遙吼得嗓子都啞了，拍攝現場只剩導演和攝影師，他們冷眼旁觀著，對他的呼救無動於衷。原來臨時更改的劇本，是專門給他挖的坑。

「我喜歡乾淨純潔的你。」

耳畔忽然迴響起了雲亓對他說過的話，司遙不知哪裡爆發出來的力量，蹬腿踹向了陳望舒的襠部，趁那人疼得五官扭曲的時候，掙脫束縛，扯了床單將自己裹住，光著腳衝上前給了導演一巴掌。

「你給我等著！」

陳望舒要是個a1pha，釋放信息素壓制，司遙今天就逃不掉了，不幸中的萬幸。他放完狠話後，怒氣騰騰地走進了更衣室，關上房門後，無力地癱軟在地。

人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副面孔，表面溫馴無害的小綿羊，為什麼會突然變成猙獰兇狠的大灰狼？人與人之間還有信任可言嗎？

驚慌無助的情緒如巨浪般翻湧而來，司遙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害怕得渾身顫抖。更衣室的光線很暗，他仿佛墜入了深淵地獄裡，無數惡鬼正向他伸出魔爪。他縮在角落裡，背後貼著牆，無路可退。

「雲亓救救我，雲亓。」

分別三年，司遙求救的時候，依然喊的是雲亓的名字。

第32章不是幻覺

司遙去片場的時候，把抗抑鬱的藥忘在家裡了，徐更就回去拿藥的工夫，回來片場就亂成了一鍋粥，到處都看不到司遙的身影。

徐更抓住工作人員就問：「你有看到司遙嗎？」

「司老師啊。」工作人員指了指更衣室的方向，「我看到他往更衣室里走了，他看起來很生氣，聽說是拍攝的時候出了點事故。」

徐更一聽，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撒腿就往更衣室跑。更衣室的門禁閉著，這可把他急壞了，邊拍門拍呼喊：「遙哥！你在裡面嗎？遙哥！」

半天聽不見一聲動靜，徐更一腳踹開了更衣室的門，發現司遙蜷縮著身體，裹在床單里，眼圈紅紅的，目光空洞無神。

他的手腕以及脖子有明顯的掐痕，上半身什麼也沒有穿，徐更不是傻子，能猜測到拍攝現場發生了什麼。

「遙哥，你怎麼了？」徐更試探性地伸手去觸碰司遙，沒想到他的反應相當激烈，狠狠打了他的手，手背都被打紅了。「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弄死他們！」

司遙緩緩抬起眼皮，漸漸尋回些理智，但眼睛還是沒有焦點，機械地從唇齒間吐出了三個字：「陳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