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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表面上不能。

心裡會感到不安和迷茫，那是肯定的，加上離開的時間近在眼前，這種感覺就被無限放大，纏繞著他，讓他無法安眠。

他不知道未來是好是壞，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為了今天的決定而後悔，只知道這片星空他有些不舍。

「睡不著嗎？」科林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荼荼翻身起來，就見臉龐稚嫩的小男孩坐在沙丘上，像他剛才一樣仰望星空，繁星倒映於他眼中，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注視，小男孩低下頭微微一笑說：「其實聯盟的星空也是這樣的。」

無論哪顆星星，他們看到的都是很多很多年前投下的光線，或許在他們看到的同時，星星本體早已在宇宙中熄滅，但他們仍然留下了燦爛的光景，共同構成了這片美麗的星空。

「聯盟……是什麼樣的？」荼荼問道。

科林思考了1s後，給出了答案：「無。」

「啊？」

「除了仿生人和主腦，什麼也沒有。」科林道，「用人類的感覺來說，就是死氣沉沉的。」

「什麼也沒有，那你們靠什麼生活啊？」問出口的同時，荼荼意識到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科林吃東西，也沒有看到過他喝水，於是他換了個問題，「那你們想要什麼啊？」

科林大致明白他想問什麼，荼荼是生物，和人類，還有宇宙中的其他生命一樣，他們有生存的需求，有精神的需求，這些需求表達出來就是「想要」這兩個字，他們會為了自己的「想要」做各種各樣的事，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如此鮮活。

失去了人類的聯盟，同時也失去了它的活力。主腦並不依靠人類，相反，人類無處不能缺少主腦。仿生人也並不依靠人類，相反，人類無法割捨仿生人。但無論主腦還是仿生人，都是因人類的願望而存在，他們唯一的需求，就是人類。

失去了人類，他們同時也失去了「想要」。

儘管聯盟還能在主腦的運轉下存在，但也僅僅是存在，並一直存在下去。

如果要問他們想要什麼的話，其實應該問主腦。

而主腦的答案，再簡單不過了，他想要人類。

換做科林，科林的答案是：「我想要一直陪伴在陛下身邊。」

他的世界裡，只有風瑟。

荼荼覺得自己或許問了個蠢問題，於是打算重再問一個問題，科林卻不打算再回答他了，起身回了飛船，「明天會很累，最好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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