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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再次貼上額頭，似乎是比先前褪了點溫度。

「我煮了粥，你先吃一點，等會還要吃藥。」

季應嗆了一下，乾咳幾聲之後，有些疑惑地看向江平野的臉。

他是打算當做無事發生嗎？

剛冒出了這個念頭，便聽見江平野說：「我們現在應該算是分手了吧？」

季應沉默了一下，說：「可以這麼想。」

「好。」

好又是什麼意思？季應感覺自己地智商大抵也被燒沒了，腦袋裡暈暈漲漲，連一個字都理解不了。

「從現在開始，我在追你。」

一團漿糊的腦子裡仿佛炸開了一朵煙花。

第44章

季應半眯著眼，偷偷看了江平野好久。

吃完飯後又被餵了一顆藥。退燒藥的藥效上來，腦袋都在昏昏發脹，身體輕飄飄的，仿佛被一層柔軟的羽毛包裹著，眼皮卻沉重得像是熬了一整宿的夜。

他不知道要怎麼回應江平野的那句話，索性悶著頭什麼也不說。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這確實是他想要的結果。

季應心中不由地有些柔軟。

卻沒了下一步的想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剛開始就心軟了。

或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江平野走過來在床邊坐下。季應慌忙閉上了眼睛，努力壓抑下自己的呼吸，極力讓它變得平穩。

江平野什麼也沒說，但季應好像能感受到他的目光，那樣存在感十足、難以忽視。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季應不敢再睜眼。藥效開始在體內發揮出神奇的力量，整個身體都在慢慢放鬆，像是從滾燙炙熱的枷鎖中解脫了出來。

他隱約感覺到有一隻冰涼的手撫摸過眉眼，但思維逐漸變得模糊，像是被柔和的光線包裹著。連被褥都變得像雲一般柔軟。

他陷落在意識的深海。

察覺到他愈發輕柔而均勻的呼吸，江平野收回了手。

先前給沈靈君發的消息已經收到回復，他點進對方發來的連結，頁面頓時跳轉到微博主頁。

季應的微博像是一個奇異的志怪世界。色彩斑斕的畫面和天馬行空的腦洞，配上簡潔凝練又風格突出的文案說明，仿佛所有人都能被帶到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幻境裡。

而與此相比，其他的、諸如日常之類的微博就少得可憐了些。唯一惹眼的便是他為江平野畫的那幾幅畫。

第一張畫的出現時間是在一年前。江平野一眼便認出了這張畫稿——它的未完成品曾經是季應的頭像。穿著迷彩服的少年漫不經心地坐在草地上，垂著眼撥弄著手上的吉他。夏夜的涼風從他身側淌過，帶起了他的衣角和他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