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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

江敘揉了揉他的發頂，耐心問道：

「要不要讓導演清場？」

裴述搖頭，「不用麻煩了，我不是因為他們……緊張。」

江敘失笑，他瞭然，沒再給裴述壓力。

裴述從看到臥室里的那一幕，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他突然想起重逢的第一天，江敘在化妝間遞給他的那套服裝，襯衫的衣袖上同樣也有鬱金香的圖案。

他當時不敢多想，害怕自己又像五年前一樣，因為一時衝動，對江敘的感情再次產生誤解，不過現在看來，他之前留的猜測似乎都可以被解開。

但他還是沒有那個底氣。

他不想把這根刺留在拍攝途中，在江敘打算往裡走的時候，他出聲喊住。

江敘回頭，「怎麼了？」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當然，」江敘像是沒有底線，「你問多少都行。」

裴述醞釀著怎麼才能把話說的委婉一點，不過最後他還是放棄了，畢竟這話根本沒法跟人拐彎抹角。

「你……你為什麼要準備這些？還有之前拍綜藝的時候，那件衣服上面的刺繡，我能猜到是你準備的，但如果是這樣，那你為什麼又要做這些？」

「因為你喜歡。」

裴述還在後悔自己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聽到江敘的這個回答後一愣。

「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我都會用心去做。至於那個刺繡……」江敘坦然一笑，「是我親手繡的，就像這次一樣，既然是一片心意，那就要做到讓你滿意，雖然繡的確有點丑了……」

「沒有，一點都不醜！」裴述反應過來，「很漂亮，我也很喜歡。」

江敘嘴欠，「很喜歡？有多喜歡？」

裴述一時噤聲。

有多喜歡？

當然是和喜歡你這個人一樣的喜歡。

是想得到你這個人的喜歡，也是想和你同床共枕的喜歡，更是是想和你度過餘生的喜歡。

當然，裴述絕對不會這麼說。

因為可能還沒把這句話完整的說完，他就臉紅到要冒煙了。

在喜歡了五年的人的面前，他做不到和普通人交流那樣順暢，那樣毫無波瀾。

他只會越來越拘束，越來越在意。

裴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沒辦法把自己內心對江敘那份強烈的感情全部呈現出來。

重逢的這段時間，連他自己都沒能意識到，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江敘這個人已經在他的心房落葉歸根，讓他隱忍又克制的感情又被重激活。

江敘知道他不好意思說出來，沒再為難他，僵持了幾秒後，兩人也沒再說什麼，前前後後一起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