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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枝可以延伸的長度終歸是有限的，只要他們走得快，一定便可以逃開。但跑了一刻鐘，烏橫感覺額頭已經凝起薄薄的細汗，身後依舊是緊追不捨。

風在耳邊「呼呼」地刮過，女子的聲音在因此顯得過於微弱，但烏橫還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每一個字：「……誰讓你救我的？」

她說：「我給樹下了毒粉，不出片刻，它就會根脈斷裂而枯萎。」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話一樣，幾乎是瞬間，身後步步緊逼的枝條突然「脫力」，啪嗒一下落在地面，再也抬不起來。

烏橫終於鬆了一口氣，如果再跑下去，他也不確定到底能撐多久。

他回過頭，用腳踢了踢「一動不動」的枝幹，似乎想要確認是否真的安全，卻忽然「嘶」了一下，感覺心口處一陣刺痛。

他手腕猛地一抖，最後還是沒依照本能，把懷中的女子直接甩出去。

烏橫半蹲下身，將人放到地面，才後退了半步，低頭去看自己的傷口。

半截匕扎進他的心口，卻因為她的虛弱脫力，沒插得很深。

烏橫皺著眉頭把匕拔了出來，他被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很久才緩和下來。

他坐到她的對面，倚在另一棵樹上，淡淡道：「虞春蕪，你這樣，是殺不了人的。」

「我只是沒力氣了。」她語氣裡帶著厭惡，沒有絲毫的偽裝，「下次一定能殺了你。」

他又問：「你那些哥哥呢？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一片寂靜，無人回答。

「看起來……你是真沒事了。」察覺到她的抗拒，烏橫抬眼，看了下她的神色，最後胡亂地給自己包紮完畢，重站起身來：「那我走了。」

「烏橫！」望著他毫不猶豫的背影，虞春蕪還是沒忍住出了聲問：「……幽族一定要這樣嗎？沒有別的可能了麼？」

「原來你知道我叫什麼。」他笑了一下，避開後面的問題，只說：「我走了，還有些事。」

虞春蕪坐在樹影之中，看著他飛地遠去，心中生出一種說不清的惱火。

她閉眼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終於平復下來。一連吞咽下幾顆靈藥，她扶著樹幹默默站起身，朝更深處走去。

*

洛疏竹伸手觸摸了一下環繞四周的金色，瞬間感覺一股暖意從指尖竄入體內，她被金色簇擁著一路向前走，卻不由得放緩腳步：「等等，歷拂衣……我是說，他呢？」

她好似進入了一個的世界，回過頭去，已經完全與剛才的場景割裂開。她看不見歷拂衣，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不會把他怎麼樣的，」洛同威似乎是嘆了一口氣，「等你出去的時候，我自然也會把他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