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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边的兴奋不同，另一边，秋墨和夏玄对视着，许久都没有说话，但是，任谁都能从他们的沉默里感受到一股暗流涌动，宛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最终，还是秋墨先开了口，只有两个字：“下线。”

“嗯。”夏玄乖乖应着，然后几乎跟她同时断开了和全息舱的连接。

见他们都下线了，塔塔也就没了继续玩的兴致，果断追随他们退出游戏。

和往常一样，秋墨离开全息舱后，立刻冲到夏玄面前，为他拉开舱门。

夏玄睁开双眼，看着秋墨习惯性向他伸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抓住。

秋墨一把将夏玄从座椅上拽起来，然后松开他的手，揪着他的衣襟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意识回归现实的塔塔趴在大厅里的晾衣绳上，俯视着两人的背影，小心地往角落里爬了爬，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谁也看不见我”。

夏玄任由秋墨把他拽进她的房间，然后被她一把推倒在床上。

心里想着——嗯？这个发展好像有点不对？

嘴上当然是什么都不敢说，用一副“我知道错了”的神情看着秋墨。

秋墨现在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看到他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老实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夏玄没想到她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不禁一愣。

他现在是半躺在床上的姿势，勉强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后来大概是觉得这样不太舒服，所以干脆全身放松躺在了床上，然后淡淡地开口，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击毁了敌军的指挥中心。”

对夏玄了如指掌的秋墨，几乎是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果然是因为冒险强攻，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的预感果然没错，他并不仅仅在游戏里乱来，在现实里也一样乱来！

“夏玄，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是那种会玩命的人。”秋墨冷冷说着，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这确实不像她印象里的夏玄。

她印象里的夏玄，是个对什么都起不了兴致的人，是个就算窗外发生了爆炸都不肯从床上爬起来看一眼的人。

这样的他，居然会为了击毁敌军的指挥中心，不惜冒险深入敌阵，落了个被激光炮贯穿机甲，全身粉碎性骨折的下场？！

她不信。

或者，确切地说，是不敢信。

她不想跟这样的夏玄在战场上并肩作战。

夏玄沉默着看了秋墨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闭上双眼：“那换了你，你会怎么做？我军被敌军全面围攻，几乎没有突出重围的可能。有能力冲进敌阵击毁他们指挥中心的人只有我，如果我做到了，我军就还有苟延残喘的可能。如果我坐以待毙，只会全军覆没。”

顿了顿，他继续说：“游戏里也是一样。黑鸦是救不回来的，如果我没有冒险拿下一个人头，我们就会变成4v5。5v5都打得那么艰难，4v5更不可能赢。”

秋墨沉默了，不想承认他是对的。除此之外，她还有件更在意的事：“小蜘蛛可以说是因你而死的，王女也差一点因你而死。在现实里，你也会为了胜利，毫不犹豫地让你的战友去送死么？”

夏玄微微张口，差点脱口而出——这要看情况。

然而，注意到秋墨脸上的严肃，他几乎是第一时间改变答案，一本正经地吐出了两个字：“不会。”

然后大概是觉得字太少没有说服力，便又加了一段：“正因为是在游戏里，我才会这么乱来。你看我机甲的颜色，也很乱来，你觉得我会在现实里用这么欠扁的颜色么？”

秋墨微微眯起眼睛，显然不信。

“秋墨……”夏玄看向她的视线里多了抹委屈，“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违抗你的命令。你不喜欢我冒险，我就不冒。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原谅我，好不好？”

秋墨唇角一抽，被他这副人畜无爱的样子隔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