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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愣愣地看着米佑，无法反驳——光是理解米佑表达的意思，已经让她十分头疼了。

“不要牵扯上茉莉！”维迪忍不住开口，然后看着米佑皱了下眉，“至少，莫利亚行动了。你呢？你只会把贝蒂挂在嘴边，帮她守护着她的帝国。你为oga做过什么？”

听完这段话，米佑突然很想笑，而他也确实笑了。

好看的唇角牵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眼中闪烁着鄙夷的光：“维迪，你在神之领域长大，我以为你会懂——回忆一下神之领域的社会形态，那是个标准的o尊社会，你觉得，为什么那样的社会能长久存在？”

“因为神之领域的oga有伊米塔，精神阈值碾压alpha。”

“真的是因为这样么？”米佑嗤笑，“伊米塔不是绝对的——不是所有的oga都有碾压alpha的精神阈值，但是，所有的oga都享用同等的权利与地位，为什么？”

“不知道。”维迪直截了当地说。对于自己不知道的问题，他从来都不会多想，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因为信仰。”米佑说出了答案，然后在沙发上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坐姿，单手支着脑袋，非常悠闲地继续道，“神之领域的alpha，都从心底里敬仰着oga，所以才会任由他们摆布。可是，即便如此，这个种族的oga还是灭绝了，这又是为什么？”

维迪皱眉：“不知道。”

“一个性别群体能否长久地存在下去，跟他们的社会地位无关。维迪，承认吧——我们oga生来就比其它性别群体要脆弱，如果不是帝国用法律把我们困在医院里，让我们每个月都必须做一次体检，或许，帝国的oga也早就灭绝了。”

“所以，你觉得现在这个社会挺好，完全不需要改变？”

“当然不是。”米佑一口否决，然后微微眯起双眸，换上了严肃的神情，“如果完全不需要改变，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帝国的社会形态，必须变！但是，这种改变，不该由我们oga发起。”

“一个a权的社会，恰恰要由一个象征a权的人来打破，否则，仅凭oga的力量，就算变革了表面，也变革不了人心。”米佑说着，忽然坐直身体，眼中闪烁起坚定的光，“为一个计划筹备二十年，我做不到，但是，一旦确立目标，永不放弃——这一点，我跟莫利亚是一样的。我会试着改变这个帝国，不是靠我自己，而是靠贝蒂——我做不到的事，她一定能做到！但是，我不会说改变帝国是为了oga，因为，我没办法代表整个oga群体，我想要的，不一定是其他oga想要的。”

“维迪，你说的没错，我从不考虑别人——我做任何事都只是为了自己。因为，我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说完这句话，米佑微微扬首，看维迪的视线里带上一丝冰冷：“维迪，你说我是人渣，是暴君，是个自私的人——这些，我都承认，可我从没有背叛过你。如果你能早点告诉我你想要的，那么，我一定会满足你。所以，不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而是你不信任我！”

维迪沉默了。

他抿着唇，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是的，他不信任米佑。因为米佑爱上了alpha……

维迪一直以为，无论想要什么，都必须靠自己去争取——曾经的米佑，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拼命地提升自己。

可是原来，要改变一个社会的形态，没那么容易。

原来，是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的情况，就是后果。

“对不起……”维迪轻声说着，发出一声叹息，朝着米佑所在的方向，缓缓低下身去，就跟离开帝国前往神之领域的那天一样，在米佑面前单膝跪下，“是我错了，是我背叛了你。”

他知道这么做无济于事——莫利亚的目的已经达到，一个诡异的社会形态正在形成。

可是，他的错，他必须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