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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后。

妖域

本该是颗枯树的玉兰花树，已经开满了鲜花，在枝头温柔地绽放，散发着清香，树前，穿着层层叠叠华丽大袖摆的妖帝，瞅了花蕊半晌，感觉到有人接近，缓缓转过了身。

“谁？”

看见那时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纪遥眼瞳骤缩，但见眼前之人只有渡劫修为，他还是收了收眼中的情谊，故作疏远，仿佛像是遇见陌生人一般地问道。

“上清仙门门主。何故来我妖域？”

“来见你。”

纪遥的红衣前静谧地飘落了几瓣玉兰花，空气中只有风的声音，但是那一刻，纪遥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如惊鹿，如鸣鼓。

他已经做好了等待现如今的上清仙门宗主成神的准备。

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莫不是来除妖的？

纪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等到下一刻，纪遥的唇上便落下了一个缱绻的吻，他回过了神来，醉在了师尊深情的眸子里。

“我以为我会被时间法则影响忘了你。”

“但是我错了。”

被时间法则重写记忆之后，他的记忆里仍然有纪遥，而且不止一个纪遥，还有迟冥的记忆，全都是纪遥。

“你早就是我的一切。”

他是神，愿意为他堕魔，他是魔，也愿意为他成神。

这样刻骨铭心的爱，已经在法则之上，被他永远铭记了。

纪遥的眉宇之间略微动容地扬起了脖颈回吻了回去。

“师尊，你不守规矩。”

他拥有妖神神格所以不会被时间法则左右，他以为自己是占尽先机的那个，这一回，他一定会先于师尊告白的。

没想到师尊竟然没有忘了他，打他了一个措手不及，又让他失去了这一次先说爱语的机会。

“这句喜欢应该是我先说给你听的。”

如今他不背负天枢掌门的身份，不背负真正的师徒关系，他终于能够大胆地说出来了。

不知当年师尊是不是这么谋算的。

知道他对天枢有责任，知道他对师徒身份心怀芥蒂，所以他觉得他们再轮回一次割舍掉那些负累，是更好的选择？

纪遥不清楚当年的师尊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他确实很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