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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冉柠有些不敢抬头看陈律师，因为她的愚蠢，害的公司损失了最看重的生意，简绍炎还会原谅自己吗……

“简先生只是叫我来帮你——我先简单跟你说一下情况，今天的竞审会开始后，‘盛世豪庭’的项目负责人拿出了临时更换的计划书，抢在简氏之前拿出了那份内容大同小异、总投入却比我们低百分之十的计划书。酒店联合会临时闭会商议，最后在几家计划书权衡了一下，放弃了之前最被看好的简氏，选择了‘盛世豪庭’。但是简先生当时就对那份新计划书的来由提出了质疑，对方坚称是通过合理手段得到的。当时简先生就怀疑是公司内部出了漏洞，让技术部马上查……”

顿了顿，陈正宽看着脸色苍白的冉柠，试探样的问，“你认得吴光耀，或者盛世豪庭的任何一个员工吗？”

冉柠疲倦的低下头，用手撑住额头，摇头，有气无力的笑了，“我说我不认识，你相信吗？简绍炎……他查出来带病毒的邮件是我发的之后，就报了警吗……”

陈正宽摇头，“不是简先生报的警，他当时根本就没在公司。”

“是吗……”冉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不是他，那也是他授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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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热茶，苦的冉柠差点吐出来，拍了拍胸口，她扯开僵硬的嘴角，看着陈正宽，“你是来叫我快点认罪的吗？”

陈正宽看着她瘦弱的肩膀始终微微颤抖着，心里有些不好受，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递过去，“你穿上，这里条件不好，别生病了——简先生叫我来了解一下情况，他不会把你留在这里的，他叫你忍一忍。警方也只是问询，如果找不到具体的证据，最多只能扣押你24小时。稍后我就会提出申请，放你出来。”

冉柠鼻子一酸，强撑着笑出来，“是吗，他还真是大人有大量了，这种情况了还不会把我留在这里……那么请问，要是那些病毒的确是因为我的大意而感染到电脑里的……这算不算确凿的证据？”

“这也分故意和过失。只要你没有和对方公司有明确往来，就定不了你的罪名。”陈正宽盯着冉柠蒙尘的眼睛，“简先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们都在查这件事，很快你就会没事了，现在你记一下，等一下警察再问你的时候，你要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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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审讯室走出去，陈正宽夹着文件夹，快步的走出了警局。

门口，停着一辆黑亮的轿车。

调钻进去，陈正宽看着身旁满脸疲惫的简绍炎，有条不紊的讲着，“简先生，她还好，没有太害怕，也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嗯。”淡淡的应了，简绍炎撑住额头，侧脸看着窗外。

她应该是坚强的，尽管他知道她是个胆小鬼。

“她问了你好多次，她以为是你报的警。”陈正宽偏头看他。“我解释过了，可是她还是很低落。”

简绍炎始终淡漠的眉眼一拧，哼笑一声，“笨蛋一个……”

顿了顿，他转头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律师，“我叫你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翻开自己的公事包，陈正宽把几张订起来的纸递过来，“其实不怪以前的人查不到他的底细，这个阮纪元的确是上个月刚从纽约回来，他已经有六七年没在国内露过脸了，和r集团明面上的往来几乎没有，他在那边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通过私人账户直接转账的，就是那个丈夫是房地产公司副总的柯晓娟，她并不是他的情妇，而是他一个很远的表姐——之前的所有，我怀疑是那个阮纪元故布疑阵来迷惑调查他身份的人，现在他这么轻易的就出现在阮敬黎身边，摆明了是不需要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

简绍炎淡淡的眯起眸子，眼神又冷了几分。当初第一次调查那个人的时候，是因为看到他和冉柠走得很近，当时他并非只是出于男人的占有欲，而是第一反应是这人是不是另有目的，毕竟他们的世界里，虚伪和耍诈比真情实意来的多得多。

交给人去查，查来查去就围绕在那个一点也不重要的富婆柯晓娟展开，他也大意了，以为那就是个不成器的小白脸，加上自己狠狠的修理了冉柠，他觉得她没胆子再去和那个阮纪元见面了。谁知道，不仅见面了，她还从他那拿了个破u盘回来。

想一想他又恼火起来，不想去看她，闯了这么大的祸，也该给她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

“酒店联合会那边，有了最后的结果吗？”陈正宽抬眼，看着他。

简绍炎眉梢微蹙，转头看着窗外——

阮敬黎这招借刀杀人真是狠，他侵入自己公司的系统，窃了文件却不自己用，而是发给了盛世豪庭的吴光耀，那吴光耀求胜心切，管它来历如何，只想抢在简氏在竞审会上公布方案之前下手。这样一来，简绍炎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忍气吞声，任由自己的案子被其他人窃取，自己功亏一篑，二，就是揪出泄密的内奸，将盛世豪庭打到不正当竞争的那一列去。

自己也觉得可笑，技术部搜出‘毒源’的那一刻，他竟然在这两者之间犹豫了。

苏暮烟报的警，他知道。他于公，不能怪罪她，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可以挽回一些损失，这大半年来的心血也不至于全部付之东流。但是于私，他却厌恶透顶她的自作主张。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酒店联合会在稍早前做出的最后决定——盛世豪庭不正当竞争，出局。简氏集团内部管理混乱，出局。最后鹬蚌相争的赢家，是渔翁r集团。

并不意外，在查到那个神秘的阮纪元是阮敬黎的亲弟弟时，一切的不解和疑惑全都解开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从他身边最薄弱却也是最贴近的那处下手，就算不一击必中，那么也足以让他损失惨重。

他竟然给对手留了自己的空门，这让他在心里逼问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按住自己的太阳，他叹息，“再过一个小时，把她领出来吧……”

呆久了，真要吓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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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柠有些累了，审问结束，按照律师教的说话，警察也拿她没办法。她看看手表，已经傍晚五点，她不知道自己今晚是不是要睡在这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她弄到看守所去，那地方电视里演的很可怕，她有些后悔，刚才律师来的时候，只是告诉她快了，她忘记问，这个快了到底是有多快……

眼睛越来越酸，她紧了紧陈律师留下的衣服，还是止不住的冷……

不止身体，还有心……

坐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到这一刻，她还是不清楚自己到底究竟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