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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曄瞪大眼睛，用猙獰的表情的表示，我什麼時候跟你們說過了！！！

許頌川轉動輪椅，一副邀請的口吻：「來，過來喝口熱茶，張叔親自泡的，他的手藝很好。」

宋隱應了一聲，在許頌川轉身的一瞬間，用餘光看向許曄，那眼神以許曄多年經驗來看，估計是秋後算帳的意思。

許曄表示自己大大滴冤枉啊。

接下來的談話，比許曄想像的要安靜祥和，他看著宋隱跟許頌川面對面的坐著，從工作日常到哲學理想，宋隱侃侃而談，一點都不拘謹。

當時許曄腦子裡就蹦出一個詞，和諧，還有一句話，不愧是老子看上的人。

就在許曄以為今天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差不多到飯點的時候，許頌川忽然問道：「葉子有沒有跟你表白？」

宋隱起身的動作一僵。

許曄一驚，五體投地的服氣了：「……爸！你真的是我親爸。」

許頌川笑眯眯的，歪了歪頭，看似和藹，實則殺氣：「我這是合理猜測，不然也不至於……按了五分鐘的門鈴不開門，還讓小隱躲藏起來，我的好大兒，多餘的事情少做。」

還沒等倆小年輕反應過來，許頌川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怪我，太突然了，今晚還是不住在這了。」

「……您哪的話啊。」許曄被他搞得神經錯亂了，「我去收拾房間。」

「真不用。」許頌川說。

「沒事。」

越阻止，許曄越要鬧。

許頌川說：「你爹要上門逮我呢，住不了。」

許曄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回頭：「活該。」

許頌川笑吟吟的。

宋隱腦袋都大了，這都是什麼事啊。

吃過晚飯後，許頌川跟張叔不多留，臨別前對許曄叮囑幾句，還跟宋隱說了很多話。

「我那兒子雖然有時候不靠譜，但大部分時間都是不靠譜的，要是你覺得麻煩了，儘管搬走就是，或者跟我說，我一定讓他搬出去。」

宋隱表現得有些不自然，他沒辦法應付對他很友好的長輩，要說謝謝？還是說不需要沒必要，也不好在人家父母面前說許曄的壞話。

所以宋隱只好應下來了。

終於把這尊大佛送走了，許曄擦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嘆氣：「真的很難……宋隱，我……」

許曄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瞥到宋隱依舊筆直的站在玄關處，素日沉靜的眼神變得非常的不知所措。

對，不知所措。

許曄確認自己沒看錯。

「你……還好嗎？」

許曄一句話讓宋隱回過神，不知所措被替代成冷漠無語，宋隱向前走了兩步，慢條斯理的活動手指：「差點忘了，我們還有一筆帳要好好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