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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巨贾魔障之陆 常态住厂（第1页）

焦冬余不赞同老板花大把钱为太阳能正名的想法。几百万搞科普，告诵人们太阳能是个好东西，汪洋般的中国市场，一个企业力量太微弱。也担心批评太阳能“限安令”捅出篓子，方程就可能永远进不了阿东市场。甚者，各地政府对方程避之如虎，更或因小失大影响全局。他认为，不如暂时放弃阿东。

焦冬余考虑当下经营业绩。作为老板，程家庚不想一辈子扑身的行业有不好的名声，倘若没有了太阳能，肯定会比失去沈香秀还让他难受。不愿被看成独断专行，程家庚放慢节奏，寻找各种时机跟理由说服焦冬余。

办公室是个套房，里边有间储藏室，靠墙放着张单人床。但凡晚上加班累了晚了，不便回家打扰妻女，就在厂里住下。前段时间因了产能的压力，现阿东的事，这俩月他隔三岔五睡在办公室。住厂也清静，能躲开妻子疑神疑鬼的话语敲打。至于先前每晚回家吃饭的约定，不知何时起作废了。男人不回家，郜若桂亦不再相问。

连续住厂两天，第三天晚上回到家里。郜若桂正坐在客厅沙上，一边抱着女儿，一边给小宝讲解作业。母子两人都不理他。只有小娃娃见爸爸回来，在妈妈怀里啊啊地挣着，程家庚接过女儿，说闺女想爸爸了，没想到孩子真地吐出了“爸爸”两字，高兴得他嘴里念叨着“风来了，雨来了，蛤蟆背着个鼓来了”，举起女儿直转圈。闺女果然爸爸的开心果。

夜里睡下，听着孩子的呼吸渐渐匀称，程家庚搂过妻子，郜若桂撩开男人的胳膊背过身去。程家庚侧身再抱，亲吻着女人的脖颈。许久，郜若桂转过身来，扎在男人怀里喃喃着，你还知道回家啊，我这一孕傻三年，没外边那些女人活色生香了吧。亲热了好长时间，起始还有冲锋的架势，关键时刻马失前蹄。

“外面有了人就不用应付我了，以后也别来家里住店了。”郜若桂扑簌着眼泪，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程大老板，你的身体暴露了你。”

明亮的月光洒在窗子上，窗帘上的柳叶画若隐若现，柳城陷入了午夜的宁静。

小宝放暑假，沈香秀要带儿子省城住段时间。郜若桂不愿意，觉着小宝跟沈香秀在一起长不了什么出息。程家庚让小宝拿主意，儿子都赶上自己高了，男孩子要有主见。小宝不好违了妈妈，点头同意。沈香秀带小宝走后，沈老太比划给程家庚，说把孩子养这么大，别让香秀要去不给了。程家庚笑着摇头，感动师娘跟自己比她闺女还近。郜若桂道是，娘这么一提醒，我还真觉得香秀姐的心思不对劲，我不好意思说什么，你怎么也不挡一挡？

多次沟通，焦冬余口头上对老板的想法表示支持，而心里并不踏实。还有那个不谙国情的海归，让瑶叶来做这件事，就怕是覆水难收。同时，也后悔跟老板说出中国驰名商标的话，驰名商标上，老板更是走火入魔。

瑶叶很是认同哥哥的主意。周末到哥嫂家混饭，摸了摸哥哥的头顶，说三日不见你让我刮目了。程家庚说，该把你嫁出去了。瑶叶噘嘴瞥了一眼老兄。佩服过去本本分分的哥哥，能冒出为太阳能正名的勇气，而对于陪同岳副市长去北京再次申请中国驰名商标，她认为异想天开，内心里也对关系通融反感。不过，哥哥吩咐的工作她兴奋至极。

程家庚每周都要住厂里五六天。一来销售的压力太大公司里事多，二来也想在小别中让自己跟女人都冷静冷静，反思下夫妻相处之道。郜若桂看来，男人这是在疏远她，而自己，是绝不会卑躬屈膝的。

借着假期，郜若桂回甘肃看望父母。买好了车票，电话告知男人。程家庚问能不能晚几天去，晚几天可以陪同前往。郜若桂道时间不改，不用你陪。不放心妻子带着孩子提着行李，来回倒车受罪，程家庚只得推掉一些事情，陪郜若桂回娘家。

一路上两人很少交流。一个陪孩子玩，一个打电话说工作。只有一事，郜若桂不得不开口相求。上半年，她升任教导处副主任。校长请她跟程老板说说，能不能给学校赞助点费用买体育器材。回报母校义不容辞，程家庚爽快地答应。

爸爸身体不好，郜若桂要在娘家多住些日子，程家庚先行回返。

跟妈妈编了个上补习班的理由，小宝回来了。告诵爸爸，妈妈想让他到省城去上学。果然，师娘跟若桂都猜中了沈香秀心思。

儿子要苦着养，小的时候爸爸让在院子里跑圈拆垒鸡窝，各种磨炼自己。程家庚让小宝到丽华保洁中心去做暑期工，徐丽莲不舍得。就带小宝去铁佛村的柳编作坊找寻短工机会，顺便让儿子熟悉一下村里的人和事，不能进城忘了根。到得柳编作坊，退回的残次物堆满了院子，主人正愁呢。折回城里再找徐丽莲，告之男娃要穷养得看长远，徐丽莲勉强同意。因为小宝做工的事，郜若桂回来又跟程家庚吵嚷一番。

瑶叶赶到北京。能源类、环境类和消费类等媒体，报刊和网络媒体，从早到晚一家家拜访。一周后，太阳能科普文章出现在了几十家全国性媒体上。加之同期布的科普公益广告，一把花出去六十多万为太阳能叫好。钱花出去自己也捏把汗，这得从工厂拉出多少卡车太阳能，才换出这些钱的利润哪。这会儿，瑶叶也置疑起哥哥让她这样做的对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