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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唉？你对我的事了解得还挺多嘛？”

“那是啊，想躲着你，总得知道你大概的行踪嘛。”

“啊？那这么说，你一直在偷偷监视我？”

“哼！你越来越老，智慧没见增长多少，脸皮倒是……”

这时天上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慎宸一下子从石头上跳了下去，“小龙来了！”

后传拾贰

戎末隐隐约约的看着一个长长的身影裹着一团云雾从天而降，接着云雾散去，人形的东箕就出现在了他跟慎宸的面前。在戎末的记忆里，他还是那个宽袖长袍，头上绾着发髻的古时翩翩公子，可朝他们走过来的，虽然身影依旧瘦长，面容也英俊如故，但确是一个完完全全现代打扮的年轻人。

慎宸似乎也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说：“小龙，你总算是肯出来见我了。”

东箕走到戎末身边，“末，好久不见了。”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接着两个人作揖也不是，握手也不是，一起挠着头笑了。

慎宸过来拍了拍东箕的肩膀，“这些年你都跑哪儿去了？”

“嗯……没，没跑哪儿。”

“小九呢？你找到他了吗？”

“嗯……”东箕低着头咬咬牙，把心一横，“咱们坐下慢慢说吧。”

当年慎宸决定跟戎末留下来帮苏文的时候，东箕正好跟九尾说太长时间没跟慎宸见面了，应该去看看他跟戎末。这样他就派了人出去到各地妖族聚居的地方打听慎宸和戎末的下落。最后得知他们是去了高句丽，然后两人决定直接到平壤的去找他们。

但当他们得知慎宸和戎末跟苏文去了扶余并赶过去的时候，慎宸和戎末已经先后离开，分别回到纵白山和漠北去找援军了。于是东箕和九尾说要留下等他们回来。苏文知道了东箕和九尾的身份之后自然是很高兴，东箕和九尾看既然已经留下来了，干脆就开始帮着苏文跟唐军对峙。

而唐军这边其实早在慎宸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收买了守城将领毋权贤，知道了慎宸和戎末以及他们所带领的部队并非人类。所以在戎末离开，东箕和九尾到了扶余的时候，唐军已经从幽州请了一位得道高僧前来降妖。

很快东箕带兵出城，被高僧降住带回唐营。晚上九尾正一筹莫展，毋权贤找到他，说让他去给李绩送一封信，那边的人会跟他谈释放东箕的条件。九尾没办法，只好带着毋权贤封好的密信去了唐军大营。而李绩给九尾提出的条件就是第一要杀了苏文，第二要让虎狼反目，为唐军能直逼平壤，扫除所有障碍。最后九尾被逼无奈，想到了把苏文的死嫁祸给戎末这个办法，于是便有了扶余城头上的惨烈一幕。苏文脖子上的致命伤是九尾幻化了戎末的妖形留下的，苏文手里的狼毛，是九尾到戎末住的地方从床上枕边捡来的。而东箕那边趁着唐军攻城逃出来的时候，九尾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

本来东箕要留下，等慎宸和戎末回来，把事情说清楚。可九尾坚决不肯，趁东箕一个没留意就跑去找了天枢神君。他的理由是：凭慎宸和戎末的感情，慎宸一定会相信戎末，最终发现一切都是他干的，而且用的还是如此卑鄙的手段。他可以接受慎宸心里没有他，但他不能容忍慎宸跟戎末在一起，还永远恨他。

东箕一口气把几只妖怪几千年来的恩怨纠葛全都说了出来。

戎末听得有点儿愣，慎宸从始至终眼睛盯着地面，面无表情。

过了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慎宸的声音很低。

东箕不敢看他的眼睛，“天枢神君找过我，他说千年咒怨已经下了，我提前找你也没有用，心结要自己解开，他让我什么时候你们两个一起来找我的时候再来解释这件事。可我没想到会是这么久。”

慎宸咬住嘴唇，“九尾呢？”

“他现在刚刚恢复，你要是想见他，恐怕得过一段时间。你要是有什么火就冲我发吧。”

慎宸又低头想了一阵，“我怎么才能自己想起那些不记得的事？”

“这……得找天枢神君吧。”

慎宸看看戎末，“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戎末摇摇头，“我感觉……很不真实啊。”

“那好，跟我走吧。”慎宸拉起戎末，跳到地上。

“干什么去？”

“去找真实的感觉，让所有的事情都回到自己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