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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烈皱起眉：“所以，当时除了昏迷的季云晚，现场还有一个尸体存在？”

“对，死者二十八岁，是一个有精神问题，靠拾荒为生，没有家属的三无人员，因为当时下了一天的雨，凶手没留下任何痕迹，附近也没有监控设备拍到可疑线索，但是打伤季顾问和杀了那个人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她为什么这么执意认定925凶杀案有两个凶手？”

“这就得她醒了才知道了。”楚风说：“当时季顾问跟我一起审讯了周继凡，随后又查看了受害者的尸体，也就是当时滨海市的第三个受害者许瑶，她的妹妹，所以她当时在精神受创之下，也许产生了亲手抓到凶手的执念才幻想出了第二个凶手，但是事实上，至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周继凡还有一个帮凶存在，否则，以周继凡这种变态的自私程度，绝对不可能会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罪行。”

的确，如果真的有帮凶，周继凡完全可以把帮凶供出来帮自己获取减刑的机会。

“是的，当时季顾问还执意要求要给周继凡催眠，证实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可就算是让她给周继凡实施催眠，也不能作为作案证据。”

楚风低声道：“所以她就想了一个办法，想引她认为的凶手出来。”

“什么方法？”

“周继凡在杀害了三个受害人之后，就一路流窜到了滨海，从他的作案路线和行为轨迹，季顾问划定了凶手可能会再次作案的范围，然后她以自己作饵，换上与受害者同样的装束和妆容，接连几个晚上在那个范围寻找，当时她给我打电话，说如果她出事了，就能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要求我们重启925案件，后来，我们就在一处公园的角落里找到了昏迷的她，旁边还有一个被割喉的死者，当天晚上下着大雨，她在地上躺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被找到，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到现在也没清醒过来。”

说到这里，楚风就砸了一下桌子，一脸后悔：“都怪我，当时季顾问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应该立刻去找她，可我偏偏找了个没用的废物去找她。”

严烈忽然开口：“所以，也许她当时是看到了凶手的抛尸现场，才被凶手打伤，那么为什么，凶手不干脆直接杀了她？”

“初步断定是有车经过，把凶手惊走了。”

严烈又问：“那么你们怎么就能确定，杀死那个受害者和打伤季云晚的人，一定不是周继凡的帮凶？”

“因为没有证据，受害者身上的痕迹也不符合925案件的作案手法。”

“作案手法是会改变的。”严烈道：“如果按照那位季顾问的分析来说，925的凶手本身就有两个人，那么缺少了周继凡这个关键凶手，另外一个帮凶的作案方式也一定会发生改变。”

“但是周继凡已经被执行死刑了，现在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什么。”

白局深吸一口气，说道：“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先破了眼下的案子，至于季顾问的事情，也只能希望她能早日清醒过来了。”

散会后，楚风还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严烈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随口问了句：“植物人？伤的这么严重，医生有没有说过这辈子还能醒过来么？”

“一定会醒过来。”楚风猛地抬起头，说：“季顾问的脑袋就不是一般的脑袋，就算被打一下，也不至于昏迷一辈子。”

严烈看了他一眼，“如果真的那么愧疚，就去探望一下她，可以准你两个小时的假。”

“我倒是想去，但是她已经不在之前的那家医院了，也打听不到去哪里了，哎……”

楚风正叹气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起电话，听到对面一个飘忽又沙哑的女声说：“……楚风，你还活着吗？”

楚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要是大半夜接到这个电话，他整个人估计都会被吓过去，还好是白天，还好他还是一个人民警察，富强民主英明神武……

“是，我不活着也不能借您电话啊？您是哪位？听着声音有点熟？”

“还活着就好。”电话那头笑了一声，说：“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也还活着，我是，季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