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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开，剔腐肉。”慕容超竟完全没有犹豫，直接下了命令。

王军医让宋容举了一盏油灯过来，刀片在灯火上炙烤后，割开了外面一层看似已经愈合的位置，果然在伤口内的更深处发现了脓血的出处，有一片腐肉生根在里面。

慕容超隐忍着痛楚，任凭王军医在自己肩膀上动刀。宋容举着油灯仔细看了看伤口深处：”最好把边上一排肉都割开看一看，要是破伤风细菌跑里面去了，还能灌点氧气进去杀杀菌。”

她像菜市场买菜一样挑挑拣拣，边上的宫人看着强忍着痛的慕容超惨白的脸，差点没用唾沫星子把宋容喷死：“你胡说八道什么！陛下乃万金之躯，哪能说割就割？！”

“我是为了他好！我看他这样子就是得了破伤风，破伤风的细菌是厌氧性的，伤口封闭这它们就欢腾了，最好把靠近伤口的地方仔细检查检查，什么窦道、死腔都通通氧气，把细菌都杀了，再躺上几天，没准运气好还能得救。”宋容本来忍着没说，那些宫人吊着个嗓子叽叽喳喳让她没忍住直接把话怼了回去。

慕容超抬起头：“你可医治这病？”

宋容心头咯噔了一下，连忙后退几步：“我不是大夫，不会治病。”靠，破伤风别说在这个年代，在现代都是死亡率非常高的，到时候慕容超死了，还要把责任推在她头上。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慕容超忽然伸出另一边的手一把抓住了宋容：“你过来。无论医治是否又效，我都还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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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容被赶鸭子上架，只能硬着头皮给慕容超查看伤口。伤口的表面确实有愈合的状态，但里面可以看到明显的腐肉和发脓发烂的迹象。

“王军医，伤口由你来清理，尽量清理的干净一些……可能会有点痛，最好有什么麻沸散什么的。”宋容自言自语了一句。王军医判断着她口里的名词：“麻沸散……是服下之后可以让人失去知觉免受痛苦的药吗？我只有听闻……却并未见识过。”

慕容超隐忍道：“不必，尽管来。”

宋容一僵，她看向坐在榻上的慕容超：“会很痛的。”

“不惧。”

慕容超轻描淡写的话，却让宋容一下子回想起了抖音up主所呈现的那个惨烈的画面。这些原本只是乙女游戏里一堆数据的存在，此刻在眼前确实鲜活的，真实的……他们承受的痛苦、痛楚，都那么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剔除腐肉的时间十分漫长，整个营帐里都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打扰到王军医。而慕容超真的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忍受着剔骨之痛，他身为君王，不能在臣子面前丢脸，但剧痛让他无法不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强忍着，强忍着……实在无法忍受了，也只轻微的吟出一字。

这可怜的皇帝，想出声，但周围人都那么安静，他连喊个痛都不行，也太惨了。宋容混迹职场多年，当然清楚身为领导者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威严，更何况慕容超是帝王。就像在电梯里，只要有领导整个电梯就很安静，领导想像普通人一样放个屁都不能。

想到这里，她忽然哼起了歌，打破了这个压抑又安静的状态。所有人都抬头奇怪的看着她，宋容道：“听歌有助于安神静心。”

慕容超一瞬间抬起头，看着面前烛光下的女子：她并没有看他，而是专心致志的望着手中一条奇怪的东西研究，并且哼着从未听过的歌。

在这样安静的营帐里，显得格外微妙。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呦喵喵喵喵喵。我的心脏砰砰跳，迷恋上你的坏笑，你不说爱我我就喵喵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