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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霽北將閱讀器放到床頭柜上，身體靠著床頭往下一沉，整個人滑進被子裡。

他也側過身，朝著池閒的方向躺著，一條胳膊夾在腦袋和枕頭之間，金棕色的捲髮鋪了一枕頭。

兩人靜默著對視。

看著姜霽北那雙在昏黃光線下含著幾分曖昧的眼，池閒忽然覺得口乾舌燥。

「哥。」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嗯。」姜霽北輕聲應。

「可以接吻嗎？」

[四]

姜霽北沒有回答，只是抬起下頜，似笑非笑地看著池閒。

他們的感情，向來是池閒主動，但占據主導位置的，一直是姜霽北。

得到應允，池閒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湊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哥的嘴唇。

柔軟的，濕潤的，溫暖的。

姜霽北的睫毛密且長，湊得很近接吻的時候，睫毛會碰到池閒的皮膚，有一點輕微的癢意。

池閒很快就發現，淺嘗輒止的觸碰，並不能緩解喉嚨的乾燥。

於是他大膽了些，輕輕舔了舔姜霽北的唇縫。

果不其然，他哥從鼻腔漏出一聲輕笑：「你是小狗嗎？」

「嗯。」池閒伸手按住他的後腦勺，用舌頭撬開他的嘴唇和牙關，「汪。」

姜霽北笑得整個床都開始晃，但笑聲很快就被池閒堵在了口中。

[五]

時間一轉，來到兩人都已經成年之後，姜霽北二十九，池閒也二十七了。

其實他們的年齡差不大，將將兩歲，完全看不出來，兩個人站在一起便是一對養眼的愛侶。

高一點的那個沉默寡言，寬肩窄腰，眼裡跟含了塊冰似的。而表情看起來更柔和一點的那個總是擺著一副溫柔的笑臉，體態優雅大方。

二十七歲的池閒和十七歲時的判若兩人，只有看向戀人時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深沉和熾熱。

儘管過去十年，兩人在失去對方的時間裡各有經歷，各自長成了心思縝密的大人，但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還是跟十幾歲時一樣。

看起來溫柔優雅的那個人，是這段感情里擁有絕對主導權的人。

而不管經歷了多少，池閒依然會在他哥面前收起豺狼般鋒利的爪牙，像一條溫順的大狗一樣匍匐在他腳下，用毛茸茸的大尾巴勾著戀人的腿。

出於幼年時的習慣，池閒總是叫姜霽北「哥」，很少直呼其名，偶爾會叫一聲「阿霽」，「哥哥」這種略顯旖旎的疊字叫法也幾乎沒有。

姜霽北倒和他相反，他從來不在外人面前叫池閒「弟弟」，在池閒面前也很少這麼稱呼他。

不過從島上回來後，兩人以戀人的身份正式住在一起，姜霽北反而開始這麼叫池閒。

晚上回到家，關上房門，相擁著陷入柔軟床褥里時，他才會撫著池閒寬闊的後背，感受著對方滾燙的體溫，用低低的泣音叫他「弟弟」。

「弟弟，那裡不行……」

「弟弟……可以再深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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