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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兮窈明白她們是好意，但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她從未想過這些，她從始至終想要的，只有歲歲平安康健地長大。

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對於幾個婆婆和阿娘說的什麼「再找個男人」，什麼「再嫁」，歲歲尚且還聽不懂，她吃飽了小點心，就覺有些無。

她告訴阿娘想去側門那條巷子玩，見阿娘同意了，便撲騰著兩條小腿去了那廂。

那些孩子們今日仍在巷子間戲耍，見歲歲過來，卻是沒理會。

倒不是他們不喜歡歲歲，只是阿旺是這裡的孩子王，他帶頭孤立歲歲，他們也不敢搭理，生怕往後沒人跟自己玩了。

歲歲見他們不理自己，心下有些難過，但她向來不喜歡厚著臉皮硬湊上去，想了想，便去樹下撿了根樹枝，坐在最低的那節台階上，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

阿娘回來後，夜裡總會教她寫字，寫的不是旁的，是阿娘的名字。

歲歲還是頭一回寫字，娘的名字好難寫，她總是記不住。

她像畫畫一般，一筆一筆在地上描，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艱難地寫完第一個字，方在第二個字上動了幾筆時，她忽覺一人坐在了她邊上。

她抬起腦袋看去，便見一張笑意溫潤的面容，歲歲眨了眨眼睛，「糖葫蘆叔叔……」

魏子紳不想這小姑娘還記得自己，一陣子不見，小姑娘的臉生了肉，圓潤了一些，眉眼是愈發好看了，「你還會寫字呢，在寫什麼？」

歲歲：「娘的名字……」

他垂去看地上歪歪扭扭的筆畫，認了好半晌才勉強認出那字來。

穆什麼……

還不待魏子紳問，就聽得背後傳來一聲「歲歲」，他折看去，卻是微怔。

「娘。」

見歲歲小跑過去，魏子紳露出些許詫異，「這是你的孩子？」

穆兮窈同樣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魏子紳，福身一施禮，「這是奴婢的女兒，叫歲歲。」

見魏子紳將視線投向歲歲，久久盯著她的臉，穆兮窈下意識將歲歲拉到身後，恭敬道，「表公子，奴婢在灶房還有些活要干，便先行退下了。」

「嗯。」

魏子紳低低應了一聲，便見那瑤娘抱起孩子，幾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而去。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有些怪異，尤其是曉得那個肖似他兄長的孩子，是瑤娘的女兒時。

可分明不該有聯繫才對。

魏子紳復又看向地上歪歪扭扭的字。

那叫歲歲的小姑娘說，這是她娘的名字，原來這瑤娘姓穆。

穆瑤娘？

但看第二個字，已然寫了一撇一捺，不像是「瑤」字。

魏子紳試著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