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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人丹传闻的真相（第1页）

两人疾行了一夜，便到了三十余里外的香檀山。旭日晨光中，只见绿野漫山，一座巍峨的寺庙静立山腰，清寂庄严，佛光湛湛。

裴十三走到寺门前，轻轻敲了敲。燕破岳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郑重，沉默不语。

片刻后，一个小和尚探头出来，双手合十：“施主有礼。”十三静道：“裴煜、燕破岳，求见祖师爷玄无大师。”

“二位请随小僧来吧。”

燕破岳看他一眼：“祖师爷？”十三点头。

燕破岳眸光微沉：“北梁兵马大元帅裴忠是你何人？”

“家父。”他看着燕破岳，顿了顿补充道，“关系不好。”燕破岳点点头，不再问了。

诺大的练武场上，先看到的是几十名俗家弟子，随着一名武僧，在晨光中勤力操练。场旁数棵参天大树，看起来皆有百岁以上，将这古刹衬得更加肃穆。

再往里走，便经过数间精舍，僧侣们闭目念经、极为虔诚专注。偶尔也见到一群群练功的年轻僧人，招式沉稳、龙行虎步、庄严大气。小和尚带他们穿过热闹的前山，又在山间行了小半日，这才到了后山。

“玄无大师潜修于此，弟子不便打扰。二位施主自行上山，阿弥陀佛。”小僧干脆的转身走了。燕破岳和裴十三沿山路攀岩而上，终于在山顶林中，望见一座僧舍。

燕破岳刚要扬声报上姓名，却听“吱呀”一声，屋门从里推开。一个苗条女子走了出来，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不是凌寒是谁？

“寒儿！”燕破岳跃过去，凌寒惊喜：“你来得好快。”

燕破岳心头一块大石落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裴十三静立在身后，看着别处。

这时，却听屋内玄无的声音缓缓传来：“都进来吧。”

凌寒吐吐舌头，松开燕破岳。燕破岳将她手一拉，眼神询问她到底如何。凌寒柔声道：“我也不知道。我没事。”

昨晚凌寒被带到山上后，玄无只替她把了脉，就让她睡觉了。今天刚睡醒，燕破岳就已经到了。凌寒觉得这和尚并无恶意，决定静观其变。

三人行到屋内，只见这精舍全是细竹搭建，室内极宽敞，布置得格外精心雅致。玄无席地坐在窗前，窗外是一湾绿水静静淌过，衬得他枯容沉静安详，看似并无敌意。

燕破岳心念一动，拉着凌寒上前拜倒，磕了三个响头，也不吭声。

凌寒以前只见他给燕鸿鸣磕过头，此外就是听司徒绿说，他当日为了她给商队磕头。如今见他又为了自己，对玄无磕头，不由得整颗心都心疼得软。

她比谁都清楚，他是多么骄傲和自我的一个人。可两人冰释前嫌后，他似乎总觉得对她极为亏欠。骨子里的傲气，一旦到了她这里，总会变得温和而宽厚。

是爱情，改变了这个固执而傲气的男人？

她心头一甜，待他起身，用力捏了捏他的手。燕破岳嘴角微弯，只将她紧握。

玄无一直目光微垂，过了半晌，才抬眸淡淡看着燕破岳：“你求我作甚？她强行修习邪魔外道、不得要领，将我大普陀寺纯正内力，练得阴毒无比。五脏六腑已伤，她活不过明年。”

燕破岳原本是技不如人，想求他放过凌寒，未料他道出这个结果，心下大惊，怔怔不能言。

凌寒也是又惊又悲，满心茫然。

裴煜却已跪下：“祖师爷，求你救她！”

燕破岳震惊过后，立刻反应过来，拉着凌寒重新跪下：“求前辈救她！”

玄无抬眸看他，隐有锐光，语气冷凝：“若我要你的命？”

“不可！”

“无妨！”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俱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