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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幽香瞬間充斥著葉聞安的鼻尖，溫暖柔軟的手放在自己手背，好像火焰撩過一樣，變得熾熱起來。

他放在另一邊的手微微顫抖，昭示著此刻並不平靜的內心。

謝南洲看了一眼他有些許顫抖的手，挪開視線，嗓音溫和地開口，「我帶謹懷練一遍。」

隨後，他就帶著葉聞安的手一筆一划地寫了起來。

葉聞安此刻的心神怎麼可能會放在寫字上面，他想要轉頭看著謝南洲，卻又怕對方發現，只能苦苦克制。

過了一會兒，葉聞安感覺那手從自己手背上拿了起來，他反手想要抓住，卻只觸碰到了一點指尖。

謝南洲，像是沒有察覺，微微後退，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可記住剛才的走勢了？」

葉聞安緩緩收回自己的眼神，往宣紙上看了一眼，是自己的字。

謝南洲的字寫得很好看，輕若驚鴻，婉若游龍。

而就這兩個字，他也不知道怎的，看出來幾分溫柔之意。

他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謝南洲以為他會讓自己再帶著他寫的時候，卻聽到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記住了，多謝國師大人。」葉聞安把那張宣紙拿起來，「這張紙我能拿出去嗎？我想照著練練。」

謝南洲點點頭，「當然。小殿下。」

他突然叫了一聲許久未叫的稱呼，葉聞安卻沒什麼反應，一心把那宣紙小心翼翼地收好，「怎麼了？」

謝南洲低垂著眼帘，「不論身處何境，自己強大才能活下來，深宮之中，你若一直是這樣不敢面對，活不下來。」

葉聞安手微微一頓，抬眸看他，眼神深邃，「我是雲秦送來的質子，你知道讓我強大起來，意味著什麼嗎？」

送過來的質子為了聊表誠意，身份自然只能是皇子。

而雲秦的皇子，現在只有葉聞安一個。

他若回去了，那必定是要當皇帝的。

而這個讓他受盡了侮辱的豐嵐，毫無疑問會成為他的第一個出兵的地方。

風慢慢從窗戶外面飛過來，將謝南洲眼睛上的白布輕輕撩起，吹到葉聞安的面前。

葉聞安的眼睛隨著那快白布挪動，飛到自己面前時，他很想把那白布拽住，含進自己嘴裡。

謝南洲看出他眼裡的渴望，卻只是將筆重放下，點點頭，「我知道。」

葉聞安收回自己的眼神，看向他，「你不想護著豐嵐？」

而謝南洲卻只是轉頭，似乎能看見窗外的桃花，「成王敗寇，王朝更替，是很正常的事情，如今豐嵐已有衰敗之勢，你若能讓豐嵐易主，對百姓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皇帝荒淫，權臣當道，百姓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國師從來就不是為了某個皇帝，而是為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