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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知寒挑眉：「沒有？」

小姜寧：「咕嚕咕嚕。」

6知寒捲起衣袖，折了兩折，他身形清瘦，手臂上有微微鼓起的青筋，走進許久沒用過的廚房，打開冰箱，過了一會兒，端著煮好的面出來。

賣相不是很好看，碗裡就只有面和青菜。

挑食的小屁孩往常肯定看都不看一眼，但今天居然主動拿小叉子，吃了一口然後小臉皺成一團。

「你做的東西好難吃。」

6知寒道：「沒有別的了，我只會這個。不想吃的話可以回家。」

他才不想回家。

於是用小叉子慢吞吞地吃著，大概是真的餓了，最後一碗麵也基本都吃乾淨了。

6知寒把碗收回去洗乾淨回來時，小屁孩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吃飽了就睡覺。

他盯著那張小臉看了許久，但完全睡著的小孩只是滾了個面，仰躺在沙發上，衣擺下露著一點圓滾滾的小肚子。

小姜寧做了一個好夢，他夢到自己打敗了小男孩，過家家的時候當上了爸爸，情不自禁地咯咯笑了出來。

替他蓋上小毯子的6知寒，手頓了頓，低聲道：「這個笨蛋。」

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小姜寧醒來的時候把頭從小毛毯鑽出來，頭髮亂糟糟的看著旁邊的6知寒。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6知寒放下手裡的書，「醒了？」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時鐘，已經九點半了。

「醒了就回去吧。」

原本還在瞌睡的小姜寧瞬間就醒了，抱著小毯子堅定搖頭，「不，我不要回去！」

6知寒問：「那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小姜寧連忙點頭。

6知寒問：「身上的傷是家裡人弄的嗎？」

小姜寧道：「不是……」

6知寒問：「學校？」

小姜寧頓了下，亂顫的眼睫毛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6知寒心裡大概有數了，既然不是家裡的虐待導致的，那比起不清不楚的把人留在他這裡，他更應該把人送回去。

他起身打開門，「好了，你回去吧。」

以為回答完問題就不用走的天真小朋友，被拎到門口，等他回過頭時門已經在他的面前關上了。

隔著玻璃窗，6知寒在拉上窗簾前叮囑道：「快回去。」

小姜寧站在門口，他沒有走，反而可憐兮兮地又蹲了下來，他就知道大壞蛋只知道欺負他，等阿姨回來了他一定會狠狠地告狀。

不過他現在要怎麼辦呢？

周圍一片漆黑，只有門口的燈箱還有點稀薄的亮光，這讓他後知後覺地有點怕。

他縮在門口，讓後背貼著門板給他帶來了一點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