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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陆呦呦努力睁开眼，对上了方佳妮关切的眼神。

她感觉自己嘴巴里有什么东西，用力咬了一口，听见了季听雪无奈又宠溺的声音，“她没事，只是睡觉的时候总喜欢咬点东西。”

陆呦呦：“……”

她恢复了神志，发现自己刚刚咬的是季听雪的手指，现在上头全都是她留下的牙印。

她脸一红，“我不是故意的。”

“小花你醒了。”方佳妮有点惊喜，“我们快要出发了。”

陆呦呦这才注意到，他们现在已经不在昨天的水库边上了。

季听雪比她醒的早，提前收拾了东西，混在幸存者车队中，正在一边催生苹果一边等她起床。

陆呦呦揉了揉眼，看到三轮车上那一刻缩小的变异小香樟树，才确定自己昨晚没做梦。

她飞速洗漱完，看见季听雪用她刚刚擦过脸的毛巾慢条斯理的擦拭两根沾着水光的手指。

陆呦呦：“……咳咳咳咳。”

方佳妮有点羡慕地说，“小花，季听雪对你真好。”

陆呦呦认同地点点头——

季听雪对她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好感度到现在也才只有25点。

“小花，你看，我、菲菲、小月还有你，我们四个以前都是一个宿舍的对吧？”

方佳妮一直磨磨蹭蹭的没有离开，试探道，“虽然现在末世了，但我们一直都是互相帮助的，就算有人做错什么事，只要她悔改了，我们就还是朋友对不对？”

陆呦呦叹了口气，“佳妮，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

方佳妮迟疑了片刻，把昨天冯芩月被变异植物打伤的事一股脑都说了。

“现在的情况是，史志峰已经没气了，小月虽然侥幸觉醒了异能，但肩膀上的伤口感染还是很严重，我看到你这边好像有药……”

陆呦呦总算弄明白了她的来意——

来借药的。

陆呦呦没有问为什么冯芩月自己不来这个问题，只是道，“砚哥那边也没有药了吗？”

顾子砚可是男主诶，扫荡了十几家药房和两家社区医院，要说一些治疗特殊疾病的药物他没有就算了，普通的消炎药、止血药和绷带顾子砚那边怎么可能没有，只要郑辉开口，顾子砚绝对会给药的。

“这个……”提到这个，方佳妮就有点尴尬。

冯芩月运气好，觉醒了火系异能，方佳妮很高兴，没忍住笑，刚好史志峰那个时候咽了气，郑辉亲手杀了跟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室友，心里正难受，一进门就看见方佳妮在笑，立刻就发了火。

郑辉觉得这件事就是冯芩月惹出来的麻烦，结果她没事，还因祸得福觉醒了火系异能，害死了自己的好兄弟。

方佳妮觉得郑辉简直莫名其妙，是史志峰自己想吃那只鸡，倒霉撞到变异植物罢了，怎么能怪冯芩月？

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方佳妮不愿意对郑辉低头，也不想去求顾子砚，冯芩月的药就没了着落。

早起胡菲菲要做饭，冯芩月又还病着，方佳妮就自己找过来了，她记得陆小花大学四年从来不去医院，每次生了病都是自己买药扛过去的，身上应该还有一些消炎药。

听完了方佳妮的解释，陆呦呦沉默了。

她想了想，轻轻拽了下季听雪的袖子，软声道，“季听雪，我们还有消炎药吗？”

陆呦呦说着，眨巴着眼睛，疯狂暗示。

然而季听雪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手指点在助听器上，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陆呦呦：“……”

方佳妮看懂了两人的小动作，犹豫道，“小花，你是不是不想救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