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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贫家自有贫家苦（第1页）

吃完水饺的汉子，默默看着白公子哥儿落寞的背影，了无人烟的街道之上久久留存在目光之中，汉子摇摇头，这些年轻人，又是何苦呢？

“将军...”店二收走了莲心和莎莎的碗筷，莎莎倒是吃得一干二净，莲心的馄饨，却像是没怎么吃过一样。店二不知为什么的，对着那位满身泥点子的汉子弯下腰，双眼之中满含着激动，手中的抹布颤颤巍巍。

“别叫我将军。”汉子着，将手中的筷子放在了碗旁，“你子，当年在军队里的时候就是个没出息的，离了军队，还是这副孬样！”

“您骂的是。”店二被骂完之后却是一脸笑意，看起来还真的是很孬的样子。

“吧，那位是什么意思？”汉子抹了把嘴，轻声问道。

“这有一封信，要的交予您。”店二着先将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随后伸到衣服内里，翻出一封被压得很是平整的信封，双手捧着，递给那中年汉子。汉子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店二的庄重作态，伸手就拿过了信封，一捏之下就是油滋滋的一个手指印子。

“走啦！”汉子看了眼信封上的字迹，叹了口气，站起身就要离去。

“您走好！”店二声音有些颤抖地道。汉子冷哼一声走出几步，却又是停下脚步，轻轻地道。

“那年，不是我们的错...”又顿了顿，“早点娶个媳妇儿成家吧，看看我，想的多开？”完，才一步一步的，大跨步走上了大街，向着远方的一处宅子走去。

“将军...”店二低着头久久不愿直起腰来，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但没给别人看见，将军以前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了，多丢人。

汉子一步步走在满是沙尘的大街上，按道理来，位置还不算太过于靠近南方边境，气候不至于如此干燥，但是重关城的官府，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气候问题，所有的重心都在展铁器、军需，弄得城里不是火烧的炉子就是跑马场，漫飘飞的烟尘也就成了常态。东大街的一间院子里，正拿着木剑敲敲打打的姑娘，骑着爹爹给做的竹马很开心的跑跑跳跳，嘴里模仿着马儿的嘶鸣、骑兵的号角声，很是开心。远处，正在择材妇人看着孩子，很是高兴。长相上佳的女子却将长胡乱的披散着，阵阵微风吹拂，女子的头之中一些的沙砾落下在院子地面上。不同于青州那些文士的家中院子，这间院子，或者整座重关城除开城主府以及几处要员的院子，都是这般。城中的水大多数被用来作为炼铁器过程中的需要，喝的水已经是捉襟见肘，怎么还有能力浇花养草呢？

“我的好妹妹啊！你这女儿也太野了一点！”一名隔壁家的妇人推门走进，手里提着的篮子里面装着一块似乎是刚刚切好的猪肉，“这么野的姑娘，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大姐笑了，孩子才多大，以后会变的。”女子微微笑着，似乎并不担心妇人的问题，看着那个似乎知道自己被批评了、呆呆立在那里的姑娘道，一边还挥挥手，示意女儿别在意，玩儿自己的就好。得了母亲的准许，呆呆的姑娘又绽开了笑容，一边又开始模仿着马蹄的声音，开始了“征战四方”。

“唉！了多少遍反正你也是不听。”妇人唠叨着绕开了玩得开心的姑娘，来到了择材女子身边。“你那没用的男人呢？”

“别这么！”女子看了一眼妇人，脸上的笑容隐去几分。“别这么？一个在城头上修墙的，还不让句没用？他要是有用，还需要你每择这种长在溪边上不是穷的没办法没人会要的野菜？他要是有用，你和你家闺女能落到过大年的连件衣服都没得穿的地步？他要是有用，需要我每次家里买了肉了给你送一点你家才能开几次荤腥？他要是有用...”……

“别这么！”女子看了一眼妇人，脸上的笑容隐去几分。“别这么？一个在城头上修墙的，还不让句没用？他要是有用，还需要你每择这种长在溪边上不是穷的没办法没人会要的野菜？他要是有用，你和你家闺女能落到过大年的连件衣服都没得穿的地步？他要是有用，需要我每次家里买了肉了给你送一点你家才能开几次荤腥？他要是有用...”

不等夫人完，地上的女子低着脑袋打断了她。“不需要。”

“你什么？”妇人愣住了。

“不需要。”女子抬起头，毅然决然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我不需要衣服，也不需要肉，就吃这些，我女儿也长这么大了。”

“不需要？好啊好啊，还是我做错了事吗？”妇人开始有些惊讶随后却是满面讥讽，“是我错了，不该可怜你！当初了我丈夫家那个表弟，跟我丈夫一样在城主手下办事，加给人家亲上加亲，你倒好，非要等着这个少时候立下所谓山盟海誓的废物！什么‘他答应过我，等他回来就会是大英雄，那时候，就会娶我’的屁话，现在好了，人回来了，大英雄？大狗熊还差不多！到底我的傻妹妹还是嫁了，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有多心疼！不要肉是吧，吃野菜也能过活是吧，好！那我走！我的错！我！的！错！”

妇人就像是将心底埋藏着一直没出来的话一次性竹筒倒豆子般了出来，转过身就要离开。那个骑着竹马拿着破木剑的姑娘似乎知道妇人再自家父母的坏话，骑着竹马就跑到了母亲身前举起木剑就像是要保护母亲。

“哼！养出个一样没用的女儿！”妇人绕开了姑娘，就向着门口走去，女子低着头，择着菜，用力的就像是要将菜都择了去似的，姑娘看看妇人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母亲，垂下木剑，走到母亲身边问道。

“娘，是不是我犯错了？”姑娘很委屈，“娘我以后不玩木剑了好不好？娘不伤心…”

“我女儿没错！哪错了？想玩啥玩啥，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女子抬起头，微眯着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抹了抹女儿脏兮兮的脸，强行的挤出了一个微笑。

“那为什么大姨生气了？”姑娘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娘亲，仍旧委屈。

“大姨心情不好，跟我家闺女没关系的。”